两人本是打着游玩的主意,姜稚骑马不娴熟,便共骑一匹马。谢旪与几个金甲卫远远坠在后面,嘴里叼着根草,百无聊赖地用剑扫着枝叶上的积雪。
林子里很安静,偶尔不知从何处传来几声小兽的低鸣。靴子踩在积雪上咯吱作响。姜稚坐在马上,谢宴辞牵着缰绳顺着小道往深处走。
走了没半刻钟,就见被雪压得东倒西歪的野草忽然“簌簌”响了一声。“是兔子?”姜稚赶紧压低身子,喜上眉梢。谢宴辞从背后抽出一支箭,凝神向着草丛射去。
一箭而入,颤动的草丛安静下来。谢旪大踏步过去,伸手探入,摸索一番提了只野鸡出来。
那只箭直直射穿野鸡喉咙,将它毙命。见不是兔子,姜稚也很高兴,吩咐谢旪拿好,回去后给她与澜翠熬汤。
再往前走了一段,安静的林子便变得嘈杂起来,似有一队人马正在不远处狩猎。马蹄阵阵,偶尔还有吆喝声,惊起了歇在枝头的寒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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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稚本想着与谢宴辞换条道走,却见一只灰色的野兔蹬着腿儿从她面前跑了过去。
那只野兔耳朵高高竖起,警惕而又谨慎地观察着四周动静。它似乎感觉到了危险,静止不动,准备随时逃命。
这回姜稚轻轻下了马,取下背上的箭,拉弓上弦。正准备再往前走上两步的时候,突然间,一声尖锐的破空声骤然响起。
谢宴辞眼疾手快,一把抱着身侧的姜稚往旁边滚去。
就在他们躲过去的时候,一支锋利的箭矢闪电般疾驰而来,紧贴着姜稚的脸而过,带着凌厉的劲风和杀意。
姜稚受了惊,没等稳住身形,下意识拉紧弓弦,对着箭矢射来的方向松了手。
“啊”的一声凄厉惨叫,从树后传了出来。
声音听着很熟悉,让姜稚怒火中烧。
“夫人好箭法。”树后之人现了身,除了季肆,还有捂着肩膀的陆云思。
她面色苍白,鲜红的雪染红了半个肩头,显然是受了箭伤。
“姜稚!你是故意的!”剧烈的疼痛让陆云思面容扭曲。
姜稚慢条斯理地收回软弓:“陆姑娘是习武之人,当懂得刀剑无眼的道理。”
陆云思还想再说话,触到谢宴辞眼睛时,如同被什么东西咬着一般,惊诧地住了嘴。
他刚才那个眼神,是真想杀了她。
灰色的野兔因为受到惊吓,早已不知躲到何处。季肆从身后的侍从手里拿了一只雪白的兔子递给姜稚:“不慎惊扰了夫人的猎物是我之过,这只兔子就当给夫人的赔礼。”
姜稚被他一口一个夫人唤得头疼,正想开口拒绝。
谢宴辞比她动作更快,伸手便把那兔子接了过来。
只见他挑了眉梢微微笑道:“这样的畜生也能拿来送人,季大人是越活越糊涂了。”
下一刻,众目睽睽之下,谢宴辞竟两根长指一捏,便轻轻松松地将刚刚还活蹦乱跳兔子的喉咙,给掐断了。
季肆嘴角若有似无的笑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让人心惊的阴狠。
跟在他身后的侍从,纷纷将剑从腰间拔了出来。
谢旪站在谢宴辞身侧也拔了剑。一时间剑光晃动,气氛紧张起来。
正当两队人马对立的时候,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响彻密林。
一时间所有人面色骤变!
“是熊!”
猎场里怎会有熊?!
季肆凝神听了片刻,翻身上马:“是太子。”
他不会听错,那个方位正是太子狩猎的方位。
本不该有的东西出现在猎场,还偏偏被太子碰到,这般巧合想不让人多想都难。
事关太子,再大的仇怨也要先行放下。
季肆翻身上马,他的人将剑入鞘,紧随其后。
谢宴辞自然要跟着同去。
姜稚本想体贴的让他去找太子先不要管自己,哪知还没开口,就被他长臂捞着一个翻身坐到了马上。
“你还是跟着爷吧,若有危险便躲远些。”
说起来也有些邪性,只要他一不在她身边,就准出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