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草和尚微微摇头,叹道:“施主肉眼凡胎,被表象所迷。那女子虽看似温婉,实则妖力非凡。她与你相处,不过是为了汲取你的阳气。”
未央生情绪激动,高声反驳:“不可能!我与娘子日夜相伴,她们的善良皆出自真心,绝非如大师所言那般恶妖。”
灯草和尚眼神冰冷,肃然道:“施主,人妖相恋本就有违天道伦常,妖终究是妖,岂能单纯以善恶来评判。”
未央生心中悲戚与愤懑交织,怒吼道:“若天道如此不明是非,这等规矩弃之又何妨!我未央生哪怕忤逆如来,也绝不辜负吾妻。”
灯草和尚见未央生这般固执,心中虽有一丝怜悯,却仍凝重地说道:“施主已然被情爱蒙蔽双眼,老衲亦是爱莫能助,唯劝施主好自为之。”
语毕,灯草和尚不再理会未央生,自顾自地坐在邻桌悠然品茗。
未央生付了账,径直朝着上方山匆匆而去。
此时,燕南飞踱步来到灯草和尚身旁,淡笑道:“这位大师,恐怕是您有所偏差了吧!”
“这位镇妖司的官员,不知如何称呼,老衲分明嗅得他身上妖气弥漫,决然不会出错。”灯草和尚笃定地回应。
燕南飞嘴角上扬,带着几分戏谑:“洒家幽州镇妖司百户燕南飞,他身上可并非仅有一种妖气,不知大师可有胆量,你我打个赌,且看最终真相究竟如何。”
“我明白了,他三位娘子全都是妖怪。”
“非也非也,大师跟我来,一探究竟如何?”
“正当如此!”
燕南飞与灯草和尚二人,紧紧跟随在未央生身后,一路疾行,向着上方山匆匆赶去。
那未央生仿若被某种神秘力量牵引,径直来到山上的五通庙中。只见他身形一转,在庙宇内的一面墙壁前徘徊数圈后,竟离奇地消失不见,踪迹全无。
燕南飞和灯草和尚随后赶到那墙壁之前,二人里里外外仔细探寻了许久,却始终未曾发现任何暗门机关,心中不禁满是疑惑与诧异。
抬眼望去,墙壁上是一幅画,画面的背景似是一处仙宫胜景,有重重叠叠的殿堂楼阁,这些建筑精美绝伦、宏伟壮丽,与人间的屋舍有着天壤之别,仿佛是神仙居住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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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中众多天女形态各异,有的轻盈飞舞于半空之中,有的则亭亭玉立在各处角落。其中一位梳着垂髫发式的少女天女最为惹眼,那樱桃小口仿若含情脉脉,欲语还休,双眸灵动有神,似有绵绵情意潺潺流转,她玉手轻拈一朵鲜花,面上笑意盈盈,容颜绝美,恰似仙子临世,其服饰更是华丽非常,衣带随风飘拂,仿佛下一刻便能凌风而起,遨游天际。
再看画面之中,佛陀正于菩提树下安然闭目修行,四周环绕着许多天女,她们身姿婀娜妖娆,或悠然安坐,或婀娜站立,姿态万千,各不相同。
燕南飞凝神细观,恍惚间竟觉得这些天女仿佛有了生命一般,似要破墙而出,汹涌而来。
他心下一惊,赶忙默默诵念起一段静心咒,强行收敛心神,稳定情绪后,开口问道:“这副画究竟有何深意?”
灯草和尚微微眯眼,缓缓解释道:“这不是天女,是魔女,此画描绘的乃是佛陀释迦牟尼即将得道之时,魔王波旬妄图以魔女诱惑佛陀,要破坏佛祖的大道,摧毁他的修行。”
燕南飞眉头紧皱,喃喃自语道:“然这五通神庙之中为何会有如此一幅壁画?”
灯草和尚全神贯注地凝视着壁画,整个人仿若进入禅定之境,许久之后,他陡然一声惊呼:“贫僧已然明了,此乃一副魔画无疑,那未央生想必已然进入画中,这画里的世界,应该就是五通神的老巢。”
燕南飞听闻此言,向灯草和尚道:“看来这未央生,就是那五通魔神,大师可有妙法能够进入这画里?”
灯草和尚想了想,拿出一盏油灯道:“确有一法,这是我的本命法宝,一盏佛灯,等我点燃油灯,你我就可进入画中,不过在灯油燃尽之前必须出来,不然就会永远被困在里面。”
“难道不需要有人看守吗,如果有人进来吹熄了灯如何是好?”
灯草和尚从头上拔下一根枯草,递给“那我在外面守着佛灯,你把这根草插在头顶,如果草点燃了,说明油快燃尽,你赶紧出来。”
燕南飞接过枯草,别在发髻中。
灯草和尚眉头紧皱,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片刻后说道:“此魔画凶险非常,若要进入,需以定力护住心魂,但一旦踏入,恐深陷魔境,难以脱身。
灯草和尚眉头紧紧拧成一个川字,双手虔诚地合十,嘴唇急速地翕动,一连串晦涩难懂的经文从他口中流淌而出。
随后灯草和尚身子快速缩小,变的比油灯还小。
“可以进去了。”
燕南飞点点头,没有丝毫犹豫,迈步走进了壁画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