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虚虚掩着。
一条不算宽的缝隙却足够看清楚里面的情形。
姜徊在和宁泰下棋。
孟津稚扫过一眼,还是围棋。
棋盘上的棋子纵横交错,白与黑交迭,围剿厮杀,但仔细看去,就能发现白子早已被逼上了绝路,而黑子正吊着他最后一口气,戏耍他。
局势的变化牵动的不止棋子,还有下棋人。
现在宁泰被姜徊逼到绝境,拿棋的手也不稳了,额头冷汗划过下颚,瞳孔不自然的紧缩。
姜老爷子问:“看得懂吗?”
孟津稚沉默几秒,“姜徊快赢了。”
“你知道他为什么一直吊着宁泰,像是耍狗一样耍着他吗?”姜老爷子慢悠悠地说:“因为他在给你报仇。”
孟津稚:“……”
姜老爷子说:“我能看得出来,他很在乎你,而你呢——”
孟津稚:“我也很在乎他。”
姜老爷子:“你不用骗我,这辈子我看的人足够多了,真在乎和假在乎,我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垂下眼,老人声音控制在他们两人能听见的范围,继续说:“你的在乎是像利用一样的在乎,而不是出于真心感情,或者其他的。”
话落的同时,他抬起眼睛,和孟津稚对上视线。
心跳提到喉咙,孟津稚心头发梗。
姜老爷子偏头看向屋内,话锋一转:“不过看在你上次救了姜徊的份上,这些事我就不和你计较了,可是有一点你应该清楚,如果你胆敢做什么对姜家不利的事,就不要怪我不手下留情了。”
他徐徐说:“我记得你妈也生了很严重的病吧。”
孟津稚唇角紧抿,眼底充斥戒备,“我没有打算对姜家做什么事——”
“人心难测,更是一头填不饱的野兽,有些事,不是你说,就是了。”姜老爷子说,“如果你非要和姜徊结婚也可以,签一份婚前协议,保证不染指姜家的所有财产。”
姜老爷子的目的在这一刻显露。
孟津稚沉下呼吸,“如果我怀了姜徊的孩子呢?”
姜老爷子倏然看向孟津稚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