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员很快结束,大军向更西边进军,阮步孤也搂着那个女人离开,留下阮初羽在猩红的日光下曝晒。
不一会儿她身上的血液就立刻凝固,然后被黄沙覆盖,狂风把她单薄的囚衣吹的猎猎作响,那些刚附上去的黄沙还没来得及回味她的温度就被再次卷走。
与铁索接触的皮肤已经基本被烤熟,头顶盘旋的飞禽看到众人离开后很快落下,盯着奄奄一息的阮初羽,盼着她尽快断气。
阮初羽被迎着日光吊起,灼热且耀眼的光芒直直的落在她身上,很快就把她的皮肤飞晒伤,起了一片又一片的红疹。
西荒可不只是阳光热烈,每一次刮起的风中都带着浓重的沙尘,让她感到窒息,呼吸都要小心翼翼,否则一不小心吸入那些赤红色的尘土,剧烈的咳嗽肯定是无法避免的,轻者咳嗽不止,重则吐血。
轮守的飞禽换了一批又一批,那些飞虫倒是想爬上去,却被那光滑的石块给拒绝,一个接一个的滑落。
阮初羽的嘴唇完全开裂,裂隙里有血丝迸出,但很快又凝固成痂,可依旧挡不住后续的失血。
几个时辰的暴晒让阮初羽忍无可忍,她的身体已经严重脱水,原本饱满圆润的脸庞早已深深凹陷,眼睛里布满血丝。
飞禽们注定要失望了,因为阮初羽在阵法的保护下永远不会断气,意味着它们这么久的蹲守白费了,其实只要它们大胆一点扑上去,阮初羽也是没有丝毫的还手能力,只能任它们宰割。
“该说不说,这皇室的阵法还挺不错,稳定性这么强。”
“别整这些有的没的,赶紧完成任务先,我还要上风怡楼喝酒呢。”
“我说句不好听的,你迟早得喝死在里面。”
“胡说,我对自己还是有点儿自知之明的,不可能会喝死过去。”
“上一个怎么说的还是在上一次,结果现在坟头已经绿油油一片了。”
随着几声若有若无的声音传出,阮初羽睁大的黯淡无光的眼眸中升起一丝丝清明,但转瞬即逝,并没有因此而长存。
又是两个人来到这里,将周围正在等候的动物全部杀死,惊起漫天残翅断羽。
阮初羽被他们拖着离开,不是他们不想飞,而是阮步孤要求要一路拖着,看到阮初羽那残破不堪的身躯,空荡荡的胸腔内时不时有飞虫因为没抓稳而被跌落,他们顿时觉得不论拖还是飞好像都没什么区别,但即便如此也没敢违背阮步孤的要求,否则下一次需要拖着的人说不定就换成他们了。
经过几个时辰的步行,两人把阮初羽带到了一处山谷,而阮步孤早已在此等候多时,他上前确定了一下阮初羽双腿的磨损情况,确认是一路拖拽过来的后才让那两人离开。
等两人离开后,阮步孤激活留在此处的阵法,磅礴的生命力海啸般涌入阮初羽的身体,很快就将她那空荡荡的身躯填满,身上的铁索也被熔断,铁水渗入地底消失不见。
阮初羽低头看着自己完好无缺的双手,再向下看,双腿也依旧健在,掀开干净整洁的衣服,看到的不再是触目惊心的伤口,而是光洁如玉的胴体,她哭了,两行泪水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先前的种种就好像一场噩梦般一去不返。
“嘿嘿嘿。”
看到她的泪水,阮步孤露出极为变态的笑容,这笑声成功把劫后余生的阮初羽再一次拉入深渊。
她惊恐的向后爬,可是一个凡人怎么可能从阮步孤这遁空境强者的手底下逃脱,很快就被他给抓了回来。
“别跑呀,接下来会很轻松的,只希望你不要沉溺于其中才好。”
阮初羽没法开口反驳,在彻头彻尾的压制下完全就是待宰的羔羊。
随后阮步孤撕开空间,一张硕大的床铺映入眼帘,雪白的纱帐将内景掩盖,看起来洁白的好似梦境,阮初羽被十分粗暴的摔在床上,然后他就合上空间裂隙离开。
那轻飘飘的白纱像是有自己的生命一样缠了上来,她想蹬开,发现做不到,又伸手试图解开缠绕住自己双腿的白纱,却惊觉双手已经被床褥禁锢。
这时她感到双腿上有一股清凉感,好像浸泡在水中的感觉,同时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香,像花没花香,像雾没雾清,难以言喻。
清香把她的眼睛缓缓合起,随着胸口有规律的起伏,阮初羽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骑着白驹在空中飞翔,身后有一个看不清轮廓的男子抱着剑跟着,无论她跑多快,那名男子始终和她保持相同的距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初羽对此来了兴趣,翻身下马,想凑近点看他到底长什么样,可男子就像幽灵一般,她进则退,她退则进,一直和她保持距离。
“喂,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光明正大的跟踪我。”
男子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阮初羽正疑惑,忽然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马背上,一阵阵的颠簸让她的身体险些无法站稳,急忙回头,看到那匹白马依旧在云端等候,它一张嘴把一朵云给吸入嘴里,然后津津有味的咀嚼。
再回头那男子已经远去,留下一道愈来愈模糊的剪影,像是一幅陈旧的画作,她想追过去,脚步却被钉死无法迈出。
阮初羽的身体感觉到越来越明显的颠簸,明明她根本不在马背上,这不合理,是谁在干涉她所在的空间?
任她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最后连整个世界也开始摇晃起来,一片片的云朵如同陨石般落下,将地面上的城池完全摧毁,那匹白马也摔死在一座山头,流出的血化成滔天的血浪席卷天下,将所有生灵尽数消灭。
颠簸感可不会因此而结束,反倒是越来越强烈,最后把整个空间撕开,露出无数白色刺眼的光芒,阮初羽闭上眼也无法阻挡,被白光完全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