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杂草丛生,想必是家丁寥落,至今已经没有人了。
连忙闪身进了宅子,袍摆一扫,扫去脚印,继而轻声掩紧大门,插上门栓,便权且将此处作一个落脚地。
可赵媪的心还在七上八下地跳,跳着跳着就打起了退堂鼓,声腔发着颤,“夫人啊,啊........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
阿磐抱紧了孩子,强行给赵媪打气,“嬷嬷不要说丧气话,我是一定要见到大人的!见到了大人,嬷嬷和司马敦就是天大的功臣,大人必定要大大嘉赏的!嬷嬷不要怕,往前看。”
可这股气怎么都打不进去,肉眼可见赵媪一双腿脚发起了抖来,抱着孩子的一双手臂也抑制不住地颤着,“闺女啊,我不成啊.......”
赵媪一抖,谢密也开始抖了起来,这一抖,哇得一声又吐了起来。
是了,谢密昨日又吐又拉,还没有好利索呢。
谢密一吐,吐了赵媪一身,赵媪失声一叫,谢密哇得一声就开始哭了起来。
阿磐细声哄道,“好孩子,不要哭,不要出声!”
怎么都哄不好,谢密一哭,谢砚也跟着嘴巴一扁,张开嘴巴也要哭了。
只听得外头有人叫道,“那便有小孩儿哭!快追!快去追!”
阿磐心头一跳,与赵媪一样跳得个乱七八糟。
你听听,杂乱的脚步声正十万火急地朝着此处奔来。
西太后的人到底是追过来了。
赵媪天都塌了,含着哭腔道,“完了完了,我命休矣!”
呜呼,这老弱妇孺。
阿磐捂住谢砚的嘴巴,也招呼赵媪一起,“嬷嬷别出声!捂住孩子们的嘴巴!捂住!”
赵媪一双手哆哆嗦嗦地去捂,好说歹说的,敛气屏声,总算把孩子的哭声掩了下去。
那脚步声就停在了门外,能听见那习武之人的脚步此刻在门外沙土里踩着,踩得沙沙作响,也踩得人心头似枞金伐鼓,惶惶然跳着,不得消停。
外头有人问,“妈的!人呢?”
有一人道,“再听听!”
又有人道,“看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