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盼蹑手蹑脚走近,瞧见小姨“熟睡”的模样,眼里满是温柔,轻手轻脚地为她掖好被子,掖完还端详几秒,才放心退到外面套房。
整个vip病房是一室一厅的,外面的客厅方便陪护的家属留宿。
拧开水龙头,洗漱的水流声都透着股悠然劲儿,她满心憧憬着往后和封隽奕的日子,还有小姨康复后的生活,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帮忙解决一下小姨和小月之间的隔阂。
这几天陈老师来视频的时候都是偷偷摸摸的,听他说小月先在闹得原来越凶了,昨天甚至还闹起了轻生。
这是个棘手的事儿,不过她觉得小月并不是个真的坏孩子,都是那个该死的赵刚搞的鬼,现在赵刚已经进去了,她找个时间把事情跟陈老师和小月坦诚布公地谈一谈,心结一定是能够打开的。
想到这里,江盼的心情十分畅快,不知不觉间就哼出了甜甜的小曲儿。
另一边,黑暗的病房里,江玉画泪如决堤,泪水滚烫,滑过脸颊,浸湿枕头。
侄女欢快的歌声似把刀,戳着她因拖累家人而生的愧疚,她死死捂住嘴,身子微微颤抖,把呜咽全憋回肚里。
次日清晨,江盼一睁眼就去照看小姨,准备迎接医生查房。
刚一进门,她就瞧见小姨脸色灰败,心猛地一揪。
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病床前,焦急地问:“小姨,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啊?”
江玉画的眼神赶紧躲闪开,心虚地笑笑,“没哪里不舒服,就是昨天做梦了有点累,一会儿我再补补觉就行了。”
尽管江玉画极力掩饰,尽力表现得自然了,但是江盼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
小姨昨天的脸色已经恢复得很红润了,今天怎么会这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