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保保撇了撇嘴,伸出了三个手指头:“爹,你现在有三个儿子咧,孟家兄弟也不准备回广州了,你还怕没人养你老不成,咋还这么抠搜?”
老吴头一瞪眼:“才过上几天好日子,就忘了本了,就你们营中那个吃法,便是地主老财也受不起,你也说孟家那俩小子认了俺做义父,除了给你张罗亲事,还不得给他俩也张罗张罗?这不都得花银子!”
吴保保嘟囔了两声,又将话题给拉了回来:“爹,人心隔肚皮,你咋就知道那闺女良善咧?”
“媒人说人家吃斋念佛咧,念佛的哪有不良善的?”
吴保保大惊失色:“爹,你怕不是给俺找了个姑子当媳妇儿?”
“放你娘的屁,再胡说八道,你晚上就回营去,甭在家中住了!”
老吴头骂了一声:“什么姑子!人家就是有个善心,逢初一、十五吃个斋而已。”
接着老吴头又说到:“要说这乐亭可真是个善地,听说附近土民家家信佛,都供奉着弥勒。”
“上几天村儿里来了几个人,说咱们辽民自关外入,都是些个什么四战之地,身上沾着血气,只有信教以后才能洗净。”
“那几个人还抬出个木盆来,在里面放了水,又在旁边点了香,说叫俺们从盆中去看,能看见金山、银山、面山、米山、油泉、酒井咧,不少人说都看到了,于是就立马入了教。”
“俺觉得稀奇,也去看了看,但只看到了你爹我那张老脸,问了那几个人人家说俺心不诚,要回去再修因果,教了俺两句法号说回来诵。俺没记全,只记住什么‘真空’‘老母’啥的。”
吴保保撇了撇嘴:“都是些骗人的玩意儿。”
接着他感觉自己的鼻子十分不舒服,狠命地揉了两下对着老吴头说道:“爹,你出门多穿点,你瞧你受了寒,俺跟你只待了这么半天,也给我染上了,这鼻子老觉得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