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雄赳赳的战马嘶鸣响彻了军营,通体乌黑四蹄雪白的龙驹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当中。魏渊一身金甲威风凛凛的骑在龙驹的背上,用深沉而坚定的目光扫视着自己手下的将士。此刻的他没有了刚刚的犹豫与悲伤,一股英雄气围绕在他的四周让人不敢直视。
魏渊气运丹田发出了那一声豪迈的命令:
“目标襄阳!先锋营,出发!”
秋日的阳光洒在这支队伍的身上,长矛与钢刀散发的慑人的寒意。先锋营的将士们踏着整齐的步伐奔赴改变命运的第一站——襄阳!
南阳府距离襄阳城有一百三十多公里,如果是寻常的队伍可能会走上四五天的时间。但魏渊手下的先锋营去大大的让杨嗣昌的使者开了眼界,只用了不到两天的时间。这支八百人的队伍已经急行军到了襄阳城北面的门户,位于汉江北岸的军事重镇樊城。
两天天以来,这支队伍每每是天还未亮就硬着严寒出发,一路风尘,直到日落许久才安营休息。
时值深秋,加之连日天气阴冷,呼啸的北风像刀子般划过众人的脸颊。先锋营抵达渡口时是一大早,尽管天气冷得老鸹在树枝上抱紧翅膀,缩着脖子,然而魏渊的这支队伍士兵们各个是气喘吁吁满面的红光,战马则身上淌着汗,不断的从鼻孔里喷出白气。八百将士的身上由内向外的散发着一股熊熊的火焰,凡是见到他们的人都会为之热血沸腾。
魏渊骑着高头骏马,伴随着龙驹奔跑时的上下颠簸。佩戴在腰间的宝剑时不时的露出,华丽的剑柄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金光。
在杨嗣昌的使者出示的通关的手续之后,先锋营穿樊城而过来到了汉江沿岸的渡口。
跃马立于岸边的魏渊看着滚滚东去的长江支流汉水,当他的视线越过烟雾蒸腾,气势雄伟的大河时。便可眺望到与樊城夹江对峙、被群山环抱的楚地故都襄阳。不由得在心里发出一声感叹:
“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江山留胜迹,我辈复登临啊!”
在这里上演过太多的恩怨情仇,太多的喋血阴谋,襄阳历来有“铁打的襄阳”之称,前秦天王苻坚十余万余万雄师曾在这里铩羽,成吉思汗的后裔蒙哥汗率领着纵横天下的蒙古铁骑也是束手无策。这是一座承载了上千年记忆的雄关巨城,此刻魏渊距离它已经只有不到十里的距离了,隐约间他可以看到城头上雉堞高耸,旗帜整齐,远远地传过来似有似无的号角声,此伏彼起,一股紧张急迫之感油然而生。
再向襄阳城南面的群山了望,虽然隔着长江,但透过在薄薄的云烟仍能看到一座座修整过的堡垒依山而建,雄据山头,上面也是旗帜攒动。显然在上面已经驻满了军队。
魏渊见状对身边的使者问道:
“我看这襄阳城在外围防御上是做足了功夫啊!”
一路上竟被魏渊的先锋营所震撼了,使者见魏渊提问便想借此机会挣回一部分面子。他很是得意的回答说:
“那是自然,这一切都是督师大人亲自指挥修建的。不只是外围,内部也进行了大力的修整。襄阳城墙足足加高了三尺有余,而且城外还挖掘了三道濠堑,灌满了水,在形成的护城河上修建了吊桥。吊桥又外安了拒马叉,桥上里有箭楼。如今的襄阳可以说是固若金汤了。”
“固若金汤?”
魏渊用略带调侃的语气重复了一遍这个词。
天下没有攻不下的城池,后世的魏渊自然知道在两年之后这座看似毫无破绽的城池将被张献忠以一千精骑采用奇袭的方式攻破。而杨嗣昌的悲剧也就此决定。
但是,如今既然自己登上了历史的舞台,这一切还会发生吗?魏渊自信这一切终将会改变,此时的他举目远眺高山大川,纵情于这叠嶂雄伟的景致之间。
襄阳城中的众位将领可没有魏渊如此寄情于山水的悠然兴致,面对身穿威严官服一脸铁青的杨嗣昌,在督师府内的众位将官一个个噤若寒蝉如履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