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狱之内,满满的恶臭味让曹化淳不仅捂着鼻子说道:
“骆大人,这里面的味儿也太难闻了。”
骆养性赶忙赔笑回答。
“曹公受苦了,属下这就命人前去清扫。”
“罢了罢了,还是先办正事吧。”
“遵命!曹公这边请,小心脚下。”
锦衣卫与东厂最初原本是平起平坐的,锦衣卫指挥使与东厂提督手中的权力也并无大小之分。然而渐渐的,东厂厂督由于宦官出身的缘由大多与皇帝的关系比较亲密。又因为这些厂督们久居皇宫大内,更容易得到皇帝的信任。因此后来东厂和锦衣卫逐渐由平级变成了上下级关系,在魏忠贤权倾朝野的年代,锦衣卫指挥使们见了东厂厂督甚至要磕头下跪。这也就难怪骆养性会对曹化淳如此恭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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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曹化淳一行人来到了关押刘尽忠的牢房,骆养性将原本正在审问的锦衣卫番子悉数退了出去。刘尽忠一见到曹化淳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般喊道:
“公公救我!公公救我啊!”
曹化淳盯着刘尽忠冷冷的说:
“你自己做的好事!你让咱家如何救你?”
“公公,小的冤枉啊!这些锦衣卫无故抓人,还望公公您给小的做主啊!”
“冤枉?呵呵,事到如今你还不给咱家说实话。非要这锦衣卫十八套刑具在你身上戳出几个窟窿来你才肯招吗?”
刘尽忠虽然喊得声嘶力竭,但他心里却是极为清醒的。此刻刘尽忠在拼命的想着到底是因为何事自己才被抓进了这诏狱当中,甚至连东厂提督曹化淳都亲自来了。
听完曹化淳的话,刘尽忠装出一副很委屈的模样说道:
“公公,小人自打入宫以来就跟在宗主爷左右侍奉着。就算是有过小错也犯不着进着诏狱内受审啊!”
刘尽忠口中的宗主爷正是崇祯身边最为信任的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承恩,刘尽忠这话说的棉里带针,他这是在警告曹化淳,自己长期跟在王承恩身边,曹化淳如果想打狗的话还是要看主人的。
“呸!你个下贱的东西,实话告诉你吧。这次就算王承恩也救不了你了!骆大人。”
“遵命公公!”
就在刘尽忠狐疑之时,骆养性从怀中小心掏出了一张轻丝手帕,他轻轻的将手帕翻开,从里面取出了一块玉佩。
“刘尽忠,你可认识此物?”
“这、”
刘尽忠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前不久在正阳门外的玉器行卖掉的玉佩竟然会出现在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的手里。
见刘尽忠神色惊慌,骆养性不紧不慢的说道:
“这块玉佩刘公公不认得不要紧,本官给公公介绍一位老朋友。”
说到这骆养性朝手下使了个手势,不一会只见两名锦衣卫拖着一个男子来到了刘尽忠的面前。
刘尽忠借着微弱的灯光仔细瞧看面前这名早已经被打的面部全非的男子,看了半晌他这才认出,面前这个半死不活的男子正是前些天收了自己玉佩的珠宝店老板薛掌柜。
“...”
“怎么样刘公公,还是不准备向本官说些什么吗?”
刘尽忠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开始不住的往下渗着,哆哆嗦嗦了半天,这位司礼监随堂太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骆养性等了一会儿,接着说:
“刘公公不跟本官说,那本官就跟你说。宣德五年正月朝鲜李氏来我大明第七次朝贡,朝鲜国王遣使进献金银器皿玉器若干,后这些贡品被存放于会同馆内。而这枚玉佩嘛...就是当年进献的物品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