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渊回到城中立刻同洪承畴碰了头。
“皇太极这家伙果然了得,我轻骑而出,那么羞辱他,可这家伙始终没有派兵出战,仅仅是以弓箭还击。”
洪承畴捋了捋胡须,说:
“皇太极用兵一向如此,看来他是想把我们困死在这锦州城中。”
原来当皇太极刚刚抵达小凌河南岸时,明军便第一时间发现了这支满清大军。魏渊和洪承畴商量了一下,决定由他亲自出马,作为诱饵去会一会皇太极。
魏渊在锦州城南的高墙之上修建了两处炮台,将新式的佛朗机炮全部运了上去。只要皇太极敢出兵来追击,魏渊便可趁机将追兵引入到火炮的射程之内,先打他个下马威。
当然魏渊也不会打无准备之仗,此番随他出城的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战马也都是百里挑一的宝马。魏渊胯下的龙驹更是自不必说,因此魏渊有信心甩开清兵的追击。
回到驻地,魏渊显得有些失落,他之前本想激怒皇太极,诱使其出兵攻城,依靠锦州坚固的城防与皇太极打消耗战。可没想到皇太极如此能忍,根本不为所动。这样下去的话,形势对于明军而言,将变得越来越不利,毕竟锦州已是一座孤城,孙传庭的两万人马又难以发挥太大作用。
正在思索对策之时,宇文腾启提着酒葫芦走了进来,进屋之后他还在不住的“哈”气暖手。
“这辽东的天气也太冷了,如今已近三月,若是在江南只怕早就是春江水暖了吧。”
宇文腾启自小在南阳长大,北方的严寒对于他来说实在是有些难以忍受。
魏渊看了看宇文腾启手中的酒葫芦,打趣道:
“宇文公子,你不是戒酒了吗?怎么又喝起来了。”
“大人此言差异,我之前戒的酒乃是消愁之酒,今日喝的可是取暖之酒啊!哈哈!”
说罢宇文腾启哈哈大笑起来,魏渊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你们这些个读书人,嘴皮子就是厉害!”
宇文腾启又“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身子这才稍稍感觉暖和了些,他紧了紧身上的貂皮大衣,说:
“据报,皇太极已经率军前往义州城驻扎了。看来他是想打持久战了。”
这对魏渊来说可绝对算不上一个好消息,解了锦州之围后,义州城就是他的下一个目标,那里囤积着大量军粮,如果能拿下义州,断了皇太极的粮道,纵使有十万大军也会不攻自乱的。
可皇太极行军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魏渊还没来得及对义州动兵,皇太极的大军已经兵临城下了。此刻魏渊只能寄希望于皇太极坐镇杏山了,如果那样的话,他还有机会派出一支奇兵奔袭义州,若是偷袭得手,还有翻盘的希望。可现在皇太极移师义州城,无疑彻底断送了这一希望。
魏渊沉思了一阵,问道:
“城内的军粮还能支撑多久?”
宇文腾启又喝了一口酒,回答说:
“如今城中有三万余人,我军带来的粮草最多也就能再支撑三个月左右。”
“三个月...”
一时间魏渊也没了主意,他最先想到的是孙传庭的两万多人马,可就目前的情形来看,这支援军只怕是难以有所作为了。塔山的多尔衮如同一把大锁般,将孙传庭锁在战局之外。
宇文腾启倒是显得自在,他“吧嗒吧嗒”嘴,细细品着酒味,慵懒的瘫坐在窗前向阳的位置,美美的享受着寒日里难得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