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渊身穿便服,正坐在炉火旁取暖。
“公子回来了,快过来取取暖,酒我已经给你备好了。”
在寒冷的天气下奔走了一下午,着实令宇文腾启遭罪不少,看到火炉和美酒,他脸上乐开了花。
“哈哈哈,知我者,大人也!”
说着宇文腾启一屁股坐在了魏渊对面,“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酒,而后说道:
“消息都已经传出去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守株待兔了。”
魏渊点点头,说:
“嗯,我命沈炼挑选了几个好手,负责暗中监视。倘若内鬼真的在他们三人之中,想来今夜便可见分晓了。”
初春的辽东,黑夜像是赶场般早早的降临了。夜幕下的锦州城雄伟而辉煌,犹如雄鹰在静静的等待猎物,站在城楼之上的魏渊默默注视着光明之下的暗潮涌动,那支隐藏在阴影里的毒蛇,何时会出洞呢?
进入子时,锦州城内陆续传来了军队集结的号角声,由于魏渊事先以军事拉动的名义已经争得了洪承畴的同意,因此王廷臣、马科、祖大乐各营的集结整军,并未引起洪承畴的意外,其他没有涉及到的各营,由于没有接到命令,也老老实实的守在自己的驻地没有任何反应。
子时初刻,各营之内的喧哗声渐渐散去,士兵们已经整齐列队、手持火把,集结完毕了。按照魏渊密信上的布置,王廷臣于锦州城南集结,马科于锦州城北集结,祖大乐则于锦州城东集结完毕。
在火把的照耀下,士兵们个个表情严肃,战马的喷界声、马蹄的踏动声同铠甲兵器的碰撞声混在一起,场面肃杀而威严。
魏渊端坐在城楼内,时而闭眼小憩,时而睁眼凝望远方,期待中的消息却迟迟未到,他朝身旁的宇文腾启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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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什么时辰了?”
“丑时三刻了。”
按照现代计时大约已经凌晨两点半了,魏渊看了看一脸疲惫的宇文腾启,说:
“夜间天寒,公子你身子弱,还是先回驻地休息吧,一有消息我会派人告诉你的。”
“啊-啊嚏!”
宇文腾启双手捏了捏已经冻得发红的鼻头,回答道:
“无妨,我还扛得住。”
就这样又静静等了快半个时辰,魏渊真的有点坐不住了。已经进入寅时了,再等等只怕天就快亮了,难道是情报有误,王廷臣、马科、祖大乐三人都不是内鬼?孙得功派来的刺客仅仅是个孤立事件?
就在魏渊心绪不宁之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沈炼快步来到了魏渊面前,兴奋的说道:
“启禀大人,老鼠出洞了!”
听到这个消息,魏渊“腾”的一下从座位
锦州城南城门,原本到了夜里就紧紧关闭的城门,由于夜间的军事行动而中门大开。王廷臣统率的军队高举着火把快速的穿过城洞而出。待到大军完全出城之后,负责守城的士卒揉着朦胧的睡眼缓缓的关上了厚重的城门。
月色之下,王廷臣大军的尾端,一人一马渐渐的落到了队伍的最后面,最后脱离了行进的大军。
骑在军马上的士卒身穿的大明骑兵最为普通的锁子甲,月光昏暗无法看清他的面容,他离开大部队之后,先是隐匿于一处密林之中,待到四周没了动静,这才调转马头直奔杏山城方向奔去。
锦州城头,魏渊仔细的听沈炼说完,而后问道:
“咱们的人有没有露出马脚?”
“绝对没有。”
魏渊单手张开轻揉着太阳穴,几乎一夜未睡使得他感到有些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