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明白了,那就说说。”
吊死鬼先是瞥了眼一脸茫然的胖大姐,意味深长的道:“其实,我和她,一直都是住在盒子里。”
胖大姐显然还没听明白,惊惧的小眼睛下意识看了看四周,不懂好好的房子怎么变成了盒子。
吊死鬼忽然长长叹了口气,意兴阑珊起来,眼神放空,看着某处喃喃着。
“盒子是用来装玩具的,就像我,她,我们都是上紧了发条的玩具。我这一生,注定穷困潦倒,也注定要被小霞一家欺负,而小霞一家,更注定要遭于我手。”
他说罢看向胖大姐,却见这女人仍面露迷惘,不禁破口怒骂。
“蠢女人,还不明白么?我,你,我们,这个世界,都是早被设定好命运的玩偶。”
胖大姐细细咀嚼这番话,忽然间明白过来,不禁骇然后退着。
任是谁,听到自己的人生不过是被特意安排好的命运,恐怕都会生出一种深深的无力和恐惧。
“为什么……”
胖大姐回想家人的惨状,厚嘴唇止不住的颤抖。
“为什么?”吊死鬼艰难的转过头,看向齐玄策,忽然亦悲怆道:“是啊,为什么?”
他命运多舛,却也一生苦读,苦熬何止十年寒窗,发奋要出人头地,然而每每到了考场,总要出些莫名纰漏,导致明明满腹经纶竟几十年蹉跎。
残酷的是,即便明白天地之大,蝼蚁依旧是蝼蚁,唯一能做的,似乎只有挥舞着触角,徒然向天空发出一句呐喊罢了。
齐玄策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因为在地狱塔之中,他也只是观众过客。
不过有人可以回答,所以齐玄策又看向病床,语气森然:“你还要继续装死?”
病床上终于有了反应,好像是翻了个身,嘟囔道:“杀了他们吧,你不杀,剧情就断了,我又怎么能告诉你为什么。”
这份漠然语气,这份理所应当,啧啧……
齐玄策的眼神瞬间变得凛冽如刀,“你们这些逼人啊……”他心里开始翻腾怒火。
“原本老子此行,就是来接个人,屁大点事。结果这一路走来,盯梢、幻境、暗示、东一层西一层,又是猎狗又是灭门……走到哪人死到哪儿!
好好一个地狱亚种,变成什么不好,非要变成一座塔?
还足足有七层!
而此刻,又要指挥我该这样做那样做。你们是不是以为我真的很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