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在没有更好的选择,或是离开之前,自己与林宗泽等人的命运已经捆绑在一起,所以,与其说是为大家考虑,还不如说是为自己的考虑。
天色微明,村里的公鸡一只接一只的打鸣,农家人新的一天即将开始。
此时,文宅的花厅中,忙碌了一夜的众人,终于可以稍稍休息一会儿。
被林宗泽遣去新宁州的武小满已经赶了回来,随着他一同赶来的还有十多个人,这些人中,除了“大锤”楚文勇和他小舅子、何一手,“糯米”罗应达之外,还有周家兄弟以及“福字营”的七八人。
趁着天还没亮,林宗泽让何一手、罗里达把内院搜出的金银细软,装满了两驾马车运回山洞。
但是,文昭象家中的粮食实在太多,如果光靠花厅中的二十来人手提肩扛,那些粮食没有十天八天根本运不完。
毕竟只有两套马车,白天又不能大摇大摆的进出文宅,因此,林宗泽打算,剩下的粮食,花几个晚上的时间,慢慢运走。
考虑到都是晚上来运粮,粮仓又见不得半点火星,黑灯瞎火的装车太慢。所以,在等何一手他们往返的间隙,林宗泽带着所有人,先搬了几十袋粮食到前院,待返回的马车一到,便可借着花厅里的灯光,装了就走。
“哐~哐~哐~”随着院墙外一阵嘈杂的人声,大门又被敲响……
“哐~哐~哐~,哐~哐~哐~,开门开门!”从声音来分辨,此时门外,应该有好几只手在同时拍打门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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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里,原本忙碌着搬粮食的众人,瞬间都停了下来,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齐刷刷的望向林宗泽。
放下手中的草袋,林宗泽快步走到卢管家身边,压低嗓子,厉声问道:“你刚才说了什么!怎么又有人来?”
“好汉爷,我刚才…刚才说的你们都听见了,除了…除了…除了把门外的人骗走,我什么也没说啊!”虽然林宗泽的话音很轻,但是凌厉语气不由得卢管家不紧张。
公道的说,刚才卢管家应付门外人的询问,已是尽心尽力。
往日青黄不接的季节,村民问大户借粮是常有的事,卢管家以借粮名义,把门外的打发走,十分符合常理。
没想到,门外之人是闻声而来的甲长和保长,情急之下他只好编了个“家丁抬碾子砸到腿”的理由,搪塞了过去。
在卢管家想来,这个理由完美无缺。如果不是受伤,惨叫声没办法解释过去;如果不是受伤,开门这种事儿是家丁该干的,无论如何也不会要管家来开门。可是,恰恰是卢管家的“得意之举”,让甲长、保长在回去的路上越想越不对劲。
首先,现在刚是春耕时节,又不是秋收后,根本用不到碾子。再说了,即便要用碾子,谁会大半夜,黑灯瞎火的去抬几百斤重的石碾?
其次,文家有好几个家丁,一个两个受伤说得过去,不可能所有家丁都受伤,用得着管家来开门?并且,管家来得太快,快到让人觉得他就守在门边,等着有人来敲门。
两人在回去的路上越想越蹊跷,商量之下,决定分头找人,然后再返回文宅问个清楚。
天色微明,村中的人已陆续起床,所以,没多大工夫,两人便各自召集了十多号青壮。
一声招呼之下,三十多人各自拿着镐把、门闩、镰刀,汇合之后便向文宅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