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同防风邶道了别,转身欲走进舞坊。
他知道自己早就看出了他的真实身份,却始终藏匿在防风邶的身后。
他说,他是防风邶,是防风家的庶子。
所以,他愿意向自己袒露他的情意,也愿意和自己在一起。
但若是舍下了这层伪装的身份呢?
当他再次成为那个杀伐果断冷漠无情的辰荣军军师,是不是又会毫不犹豫的推开自己。
他,到底将自己当成了什么?
云祈想,她是理解他的。
她明白他心中的顾虑,也愿意成全他的大义,但自己心中所求,不过是他的一颗坦诚的真心。
但是,他今晚却在赤裸裸的告诉自己。
这份真心,她若是想要,防风邶可以给,但也只有防风邶可以。
云祈收敛了情绪,刚走了没几步,却突然被一股力道再次拉进怀中。
防风邶的身子压了下来,用手抵在她的脑后,他慢慢向云祈贴近,灼热的气息萦绕在她的鼻尖。
云祈身子颤了颤,轻轻的闭上了眼。
良久,伴随着一声轻笑,她的额间印上一个微凉的吻。
云祈缓缓睁开双眼,眼前的防风邶占据着她所有的视野,近在咫尺的俊颜一瞬间夺去了她的呼吸。
她听见他似无奈又似叹息的覆在她的耳畔,低沉着声音,
“别多想,回去好好休息,明日我再来寻你。”
云祈不知是怎么回到的住处,今日的一切都虚幻到不真实。
她猜不透防风邶到底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到底对自己是何种态度。
她在案桌前逮坐了许久,又想起什么一般,在桌上一摞摞帛书中,翻找着什么。
很快,她从最底层的封存的信件中,找到了绿荷替自己整理好的关于防风邶的情报。
这一整夜,她都了无睡意,一遍又一遍的翻阅着翻阅着信件中的情报。
这情报按照时间罗列,记录了防风邶从出生到现在的经历。
“四百七十八年前,防风氏庶子防风邶为了偿还赌博欠下的债,孤身前往极北之地找冰晶,一去便是四十五年,后携冰晶数千还家......”
“虽性子散漫不堪重用,却悉心照料病重的母亲,端茶送水尽心尽力,老仆称赞其至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