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快,段秀实又道:“不对,还是不对。”
王臣笑了笑反问段秀实:“兄长是不是想问,回纥伏兵藏于水草中与我方才说的活捉移地健有何关联?”
“正是。”段秀实点头道,“回纥仗兵藏于水草之中,属实出人意料,移地健若是真能够想到这一点,也无愧兵家之名,然而此事与活捉移地健似乎毫无干系邪?”
“兄长,你错了,而且大错特错。”王臣道,“两者关系大了。”
“哦,是吗?”段秀实一肃手道,“愿闻其详。”
王臣道:“双方到达会盟地点之后,肯定会对周围环境甚至地下进行严密筛查,确保没有藏匿伏兵,居延海中确实水草丰茂,但若是距离岸边太近的话,卧于羊皮筏上的回纥伏兵一样会被随行的五十名扈从提前发现,是也不是?”
“正是。”段秀实点头道,“距离海岸至少五十步,最好是百步。”
一百步,就是一百五十米,羊皮筏的颜色与水草的颜色差不多,如果回纥伏兵也换上跟水草颜色相同的裘袍,眼力再好也没用。
当然了,王臣这个挂狗不包括在内,因为他有三节单筒望远镜。
王臣笑了笑又道:“那么问题又来了,回纥伏兵从藏匿点划到海岸边需多久?”
“大概一个时辰?至少也得半个时辰!”段秀实有些不确定的道,“毕竟撑筏时不能弄出太大的动静,甚至不能同时惊动太多水鸟,否则很容易引起我军随行扈从的警觉,一旦发现有异常就会护着使者提前离开,所以回纥伏兵撑筏时动作必须得很慢。”
“那么,新的问题又来了。”王臣笑道,“会盟需要这么长的时间?”
段秀实愣了一下,回答道:“如果只是签订下盟约,一刻钟便足够,毕竟会盟的条件我们早已谈妥,已经不存在分歧,但是如果双方都是熟人,那就说不好了。”
“所以。”王臣笑了笑又道,“移地健他必须亲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