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古今殷切追问,男子终不再故弄玄虚,畅然笑道:“既然如此,那你便先落脚我家,再过两日,便会有商贾大沙船途径此海,受海流影响,到时会停驻个把时辰,你只需掏些银两便可登船,只是……”。
男子说至尾处,顿了一息,眉宇间夹杂忧郁。
古今也不拖泥带水,抱拳洪声道:“只是如何,还请叔伯坦陈相告”。
“好罢,实不相瞒,据我等赶海所见,这片海域近日偶有一道巨型游影出没,并不能判别是何海兽,故而无法保准太平”。
提及此事,众人皆忧心忡忡,可想而知其中危险。
“我道是何事如此忧愁,若是海兽当可安心,我虽年纪不大,但本事尚可,寻常兽类抬手可灭,各位不消担心”。
见古今胸有成竹,众人稍卸忧虑,心怀侥幸期盼古今此行一帆风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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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落脚在精干男子家中,熟络后方知男子名为姜仲由,与结发夫妻尚氏相濡以沫多年,膝下并无一儿半女,以捕鱼为生已然不惑之年。
随后尚氏烧了几道拿手好菜,三人一同进餐其乐融融。
饭后,又予古今挪屋腾床,安排妥当后,方才修养精神。
翌日,古今不待天明便起床散步,默默地看着以姜仲由为首的几名渔民扯网登船,待几艘小船缓缓驶离后,无聊之余便转身朝远山而去。
待到傍晚时分,古今手拎两只红腹雉,肩抗一头森麝鹿悠然归来。
将至门外时,隐隐听闻有妇人啜泣声响传出,上前探首静听发现并无动静,心想是误听所致便未多想。
“姜伯,看我带甚么来了?”,古今欣然高呼,推门而入。
可当其迈步踏入的一瞬间,却立刻愣在原地。
只见几户渔民皆围立在草榻一周,面色凝重,尚氏则跪坐榻边埋臂啜泣,抬头再看,此时床上则仰躺着一道身影毫无生气。
话不多言,古今闪身骤至榻边,见此时姜仲由面色煞白,奄奄一息,上下打量,竟发现其左侧身肩直至腰际显现巨大豁口,腰部轮廓仅剩一半,煞是恐怖,而粗麻被单早已血涸而凝,浸染乌红。
“尚婶,这究竟甚么回事?”,古今心急如焚道。
“我等出海后被近海海兽袭击,老姜为救我被海兽所伤”,尚氏依旧伏案痛哭并未回应,其中一名年纪稍小的中年圆脸男子则捶胸顿足道。
听闻男子自责,昏死之际的姜仲由冷吸一口气,艰难摆手欲要张口,只是还未出声便被疼痛引起的惨叫声掩盖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此瞬间,古今自玉戒中取出两粒朱赤丹药,弹入姜仲由口中。
轻拍尚婶肩膀,将其扶到床榻尾坐下,而后起身再三劝慰众人安心回家。
众人走后,古今心知此时多说无益,便陪同在姜伯左右闭目静养。
“水……”
第二日一早,伴随着一道极其微弱的言语声,古今与尚婶同时睁开双眼,惊喜地看向发声之人。
此时的姜仲由双眼微睁,苍白的嘴唇轻颤,艰难地发出言语。
见老伴转危为安,尚婶顿时喜极而泣,伏在床沿嚎啕大哭,古今则将水递到尚婶手中后,转身轻声退出屋外。
将至午时。
“小古”
屋外的古今怔怔地看着眼前海浪层层涌来褪去,忽闻屋内传来尚婶呼唤,便快速起身走进。
刚一进门,见尚婶俯身跪下,古今瞬至身前,扶起问道:“尚婶,您这是作甚?”。
“俺感谢你,将我老伴救出鬼门关,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