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心知再若沉默必陷入被动,只得插科打诨道:“姬老伯,之前与您允诺时实则是迫不得已,此时须如实相告,晚辈不过一介游衣,况且这番乃为求道而途径此地,学子之心当应以学业为重,怎能年纪轻轻便沉溺情色之中,因此与您之约权且罢了”。
其不卑不亢,言辞恳切,怎料姬有缺闻言后却并未放手,反而满意道:“非也,修行一途枯燥乏味,若有佳人相伴,岂不事半功倍,早成正果”。
见其不悲反喜,古今有些言语凝噎。
转头看向面带梨花,哽咽啜泣的姬盈盈,知晓其早已与他人两情相悦,只得轻叹一口气,转而装模作样道:“唉,既然如此,我只得敞开天窗说亮话,不瞒您说,以我之天资,当配仙娥天人,以您爱孙之貌,稍逊一筹,只怕不及”。
涎皮赖脸之神色,配合轻佻浮夸之言辞,古今演绎的惟妙惟肖。
此言一出,姬盈盈霎时泪面憋红,古今的回绝明明恰暗合自己心意,理应喜笑颜开才是,可奈何其语贬言羞,挖苦之余又使自己心有梗阻,一时间哭笑不得。
再看姬有缺,此时吹胡子瞪眼,听到爱孙被外人如此贬低,忍不住破口大骂道:“臭小子,别不识抬举,稍有手段便不知天高地厚,老夫爱孙岂容你羞辱,老夫与你拼了”。
说话间撸下草鞋,使足老劲朝古今脸面砸去。
扭头躲过飞来的草鞋,古今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在篱笆之外。
狡黠地扮个怪相,留下一句:“您老还是先养好腿脚再说,小子去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渐行渐远。
扶户翘首,姬有缺眼眶湿润,嘴角微扬嘀咕一声:“谢了”。
再说此时的炎火山巅,当康灵兽俯瞰万里,脑海中浮现一幕幕过往。
遭荒碑侵蚀,不得已牺牲万人信仰之力,使自己涅盘重生,奈何即便如此却依旧难逃厄运,若非这名凶神少年出现,自己或将尸骨早寒,感慨之余不禁再度亢吼一声,嘹亮惊宇。
正在行路的古今被突如其来的吼声震的一个趔趄,不禁停下脚步,朝声源处远眺。
“孽畜,发甚神经?”。
呢喃咒骂后当即嘴角一咧,再度消失于大道尽头。
此刻的天色渐暗,天空微漾,七星隐现,梵天仙音阵阵。
东海龙宫天枢乱,南瀛蓬莱摇光散。
西梁大漠天璇藏,北冥薮中玉衡漫。
炎火山巅天玑明,潜龙渊底开阳灿。
芜荒国秘天权清,不落七星咒言贯。
在这一瞬间,只见山河绣锦,孤影毅然,天地万物刹那定格,造就了一副惊鸿绝景,为觅心少年诗云:
雨霁云开初试芒,
雷霆风砺始称王。
无荒六合寻游地,
踏落舛途薄样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