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顽不灵。”
虚谷子竖起剑指在凌空轻轻画了画,嘴里默念,剑指指向陈邺往上扬,掐在萧琮喉间的手倏然松开,反被提到高空动弹不得。
虚谷子剑指转动,陈邺两只手老老实实束缚在腰前,突然发出杀猪般的嚎叫,脱力地趴在地上,像一个残废。
陆子卿的蓝袍衣襟上浸着块块暗红,虚弱无力地喘息,萧彦眼里跳着恐惧,抱紧他低声说:“这一掌该我来受,你这是何苦。”
陆子卿抚到他脸上,细声说:“失去你七年,我早就怕了,这样活生生的你,是老天爷可怜我,曾经我说过,你我若是非死一人,我希望倒下的那个是我。”
萧彦还记得,这是在五清堂时蓝凌风说过的话,想起那段时光,自己那般冷漠刻薄的言语和态度,竟一直伤害的是心爱之人,就心如刀割。
他双目泛红,缓声问:“你为何不早告诉我,你就是蓝凌风。”
“我是匪,你是官。”陆子卿望着他眼里的自责,“你我身份云泥有别,我不想成为你的拖累,更没勇气告诉你,陆子卿比起蓝凌风而言,简单干净,我不想你看我是一个复杂的人。”
官匪之言,萧彦听得愈发心痛,忙握紧他的手在额间吻了几下,连声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才会对你说那样的话,你不是拖累,从来都不是,反倒是我害的你中毒,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很好很干净的人,我不在乎什么身份,那些都是虚妄的东西,你不要总是把我看的多高尚,我一直都说过,我们是一样的,我的子卿是世间最好的人,拥有你是我之幸。”
陆子卿脸上似有笑意,眼角落下一滴泪,放慢声音说:“当年那个瘦小子阿彦,没想到能记挂我半生,待我如珠似玉,拥有你亦是我之幸,可世俗礼制,我不能在你的世界爱你,那便在我的世界爱你,红绸万丈,许愿你我能相伴余生。”
提及此事,萧彦仍心有余悸,可好歹,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