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霉运,总是会在你毫无防备的时候悄悄地降临在金鸡街上的三只麻雀旅馆。
——《巴黎伦敦落魄记》」
对于早就前往了法国U17集训营的大多数法国青少年来说,若是把‘三只麻雀旅馆’换成‘法国U17集训营’,那这句话何尝不是一种现状。
晴天的鸽子盘旋在法国U17集训营的头顶上,而情绪的乌云沉重地压在每个希望刚升起又压下去的法国U17二军或是预备役替补的青少年们心里。
就在两三天前,突然出现的粉发少年抢掉了一军最后一个位置。
此刻U17一军现有的人选是上一届的保留,又加上几个原先定好的二军的人提上去,以暂时补充高三毕业的人留下的空位。
大抵是谁也没想到即使拨了原先预定的人选后,还能空出个空位来。
即使随后大概还会有排名变动,但眼下这空位不可避免地又有了争议。
而粉发少年出现的是那么猝不及防,持着总教练给的‘特权’,及时果断而又迅速抢掉了剩下来的位置。
不过与其说是‘特权’,倒不如说那是张‘自助餐券’。
当然了,这其实是很不公平的,再怎么说这集训营开始好几天了,而那人才到集训营。
但等那人车轮战胜了所有对此有非议的人后,就没人会在明面上去表达不满了,毕竟也打不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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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U17集训营内有一处花园,花池在没开启集训营之前大整修了一番换掉了不应季的花。
因此虽然如今已秋冬季,但花池里盛开的花依旧不少。
刚进入冬令时的法国午后阳光显得异常珍贵,泛着黄金色的太阳光从云层中透出,带着温度的光照在矗立于大地之上的花草与人。
成功成为这阵子集训营大部分人的餐后闲谈的加多坐靠在花亭的柱子边。他身上已然是法国U17那套训练服,露在亭子外的白色布料被阳光晒得发烫。
这处没什么人,正合他当下不想和人接触的意愿。
即使回到故国,周围人说着熟悉的语言,还有熟悉的食物……他却不知为何总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那种感觉就像是和周围人隔了一层透明的薄膜,即使他之前也是这样的生活……但这次总觉得严重地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这或许是因为他离开太久了,而停留的时间却短暂。
就像是飞翔于海面上的海鸥,那只是在捕食的瞬间才会直矢海面。而海到底是什么气味,这也许只是下水的那一刻才感受得到的。
加多的蓝眸无聊地注视着花池里那堆在集训营中‘不常见’的花。他手上的书已经晾着许久没动了,纸张摸起来还有些许温手。
据说教练去交流了,因此这几天刚好不在集训营。这是加缪说的。
不过加多老觉得拉斐尔那人是故意在躲自己。但他没证据,拉斐尔在离开前也准备好了相关事物,也就只能先这么算了。
在他朝向的这面花池中,栽满了鲜黄色的花群。
那是一种黄色的藤本植物,叫金钩吻。
那些鲜黄色的小喇叭花穿插在褐红的叶中,枝叶被顶上的叶和花压得重,抽了条的长枝子只得低垂在花池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