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番言论,即便是吕慈,也忍不住撮了撮牙花子,感觉难缠,只能强行狡辩道:
“父亲,先前之言,非我本意,实在是着了全性妖人的道!”
“佛说,平淡是真,从容是福!”
吴曼睁开眼,道了声佛号,转身看向张之维。
“王家主,十二经影响的不只有情绪,还有内脏,你们休整一下,我去会会那莫名居士吴曼!”
从门口往里望,可以看到宗祠的台子上摆满了灵位,两侧是些灯架。
这时,他发现吕慈蹑手蹑脚,朝小镇宗祠而去,当即脸色一沉,喝道:
“上下两张嘴,咋说都有理!”张之维咧嘴一笑:“你继续!”
吕家主也感叹道:“确实如此,说来惭愧,我这个年长一辈的人,面对小天师,竟隐隐有一种压迫感,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啊,学无先后,达者为师!”
得知王蔼无事,王家主长出一口气,放心下来。
吕慈心里一个咯噔,面色僵硬,回头道:“父亲,我想去看看张师兄那里的情况!”
吴曼改盘坐姿势为跪,面容青筋暴起,极其狰狞扭曲,他形如枯槁,状若恶鬼,眼中血泪流淌,对着张之维,喊出自己所有的挣扎、彷徨、迷茫:
“我做不到,我始终没法真实的照见五蕴解空,我破不了无明,破不了无明啊!!”
说罢,不等王家主回答,转身朝小镇宗祠而去。
此刻的王蔼,因过度承受“国师”的力量,超过身体所能承载的极限,已经被反噬的不成样子。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王家主连忙接住,见王蔼昏迷不醒,脸色一变:“小天师,这……”
“佛说,如心佛亦尔,如佛众生然,心佛及众生,是三无差别!”
刹那间,可怖又恶心的肉芽翻飞,连成一片,从焦黑的血肉上,长出新的完好的血肉。
“佛说……”
或许,吴曼入全性的最初,抱着的也是和现在的无根生一样的想法,做的也是类似的事,但终究是沉沦了。
“佛说,诸菩萨不受福德,不求果报,不遭业障!”
张之维瞥了一眼四周,见伤亡很小,点了点头,提醒道:
“你等我”张之维歪头打量着吴曼,“是在等死吗”
吕仁解释道:“在学堂念书的时候,我曾读过几篇西方的文章,上面说,这种情况,其实就是因为对亲近的人很有安全感,所以能更自由的去表达自己的情绪,这种情绪里,自然也就饱含着愤怒。”
“所以,我才离开了避世修行的三论宗,还俗,进行入世修行。”
佛教里的五蕴是色蕴、受蕴、想蕴、行蕴、识蕴,是对外界一切诱惑的感知,放下五蕴,就是放下世界诸般诱惑,这与全性祖师爷杨朱提出的,不拔一毛不取一毫不谋而合,理念相同。
狠角色大多都被张之维清理了,这些不成气候的小角色,没几下的功夫便被清剿。
“父亲,此事事出有因,还请您不要太责怪,而且,弟弟之所以会如此,也正是对您亲近的一种表现啊!”
张之维静静的听着,他看过小栈给的吴曼的资料,吴曼出自佛门八宗中的三论宗,也就是那个追求五蕴皆空的门派。
“王兄说的有理!”吕家主点了点头,没再不依不饶,顺着这个台阶下了,当众不责,刚才他只是面子上过不去而已。
“佛说,去佛不远,不假方便,自得心开。”
但无根生度得了在全性中沉沦的吴曼,可谁又能度得了因某些事心境变大的他!
在他身边,密密麻麻的站着一群身着简陋的人,这些人虽然站着,但眼神呆滞,表情木然,给人一种提线木偶般的感觉。
他全身上下多处皮肤都被闪电焚毁,溃烂见骨,狰狞的伤口上还冒着渗人的白烟,不止是外表的皮肉,就连内脏也遭受了巨大的损伤,若非胸口还在起伏,只怕要被人当成死人了。
但这样的心里话,自然是不能说出来的,他正思忖着该如何应对。
王蔼还处于昏迷状态,张之维把王蔼扛在肩上,身形一动,回到众人所在的位置。
“弟弟对张师兄友善,对父亲您暴躁,这不是正说明了,他亲近父亲您啊,所以父亲,您大可不必为此事而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