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岁安一时不察,人直接跌在他怀里,手里的花束有些花瓣还落在他们身上。
在惊魂未定的时候,周应淮那双大手温柔地抚上她的额头。
“退烧了。”
舒岁安因着发烧,脸颊上像是抹了一层胭脂色,她的鼻息与周应淮的鼻息交融,她用花束挡在前头,隔在两人中间。
“不能靠这么近,会染上的。”
但那人像是听不懂那般,把花束从眼前拨开,眸子里是藏不住的笑意:“没生病的时候,就可以吗?”
舒岁安装作听不懂,用花束挡着脸,快速的抽离,顺道把手中花束交由路过的佣人,让佣人替换书房里头的花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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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到房间,在床上躺好,头不小心压到昨夜打吊瓶的针口,一时间有些疼痛。
脑海里不禁忆起昨晚,只是吃了药,眼皮一直耷拉下来,人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
一楼的周应淮接通的视频电话,是打完吊瓶回到私宅的韩庭桉。
不过人看着稍稍精神了些许了,怀里还有一碗脸盆大的清粥,只是色泽有些不堪。
隔着屏幕,还能听见屏幕外的声音:“本小姐可是碧翠居的主理人,难得下厨,你偷着乐吧。”
听得出是冯婉君的声音,那碗所谓的清粥表面还漂浮着清油和葱。
根据冯大小姐的意思,是因着韩庭桉生病,口味不佳,故而还添了油和葱意为增香。
被迫咽下了几口后,韩庭桉已经有些胃部不适了,只是冯婉君在旁侧一直盯住,一时犯难了。
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比起韩庭桉的痛苦,周应淮面前的松饼色泽可谓是隔着屏幕都觉着色香味俱全,可给韩庭桉馋死了。
“你这副不修边幅的模样,小家伙还愿意伺候你?”语气酸溜溜地。
周应淮优雅地切了一角,蘸着酸奶入口,不曾抬眸回了一句:“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
不过最后还是给他说带过去给他,顺道聊点公事。
韩庭桉这会儿就打哈哈的,一边谢谢兄弟,更多的是谢谢舒岁安拯救了他的胃。
......
午后很静,兴许是秀华姨知道她病后胃口不佳,故此也没有打搅她歇息让她下楼吃午餐。
只是舒岁安睡得并不平稳,她站在幽深的长廊上,朦朦胧胧的光景让她觉得世界颠倒,站在她身前的是舒父。
她惊喜的奔过去想要搂抱时,人就像流沙在她眼前消散,而那张面孔并不是自己的父亲,而是肖洺晖。
惊恐之下她又想要把那拿刀刺向自己的人推开时,前面是奚娟替她挡住了,往前想要握住她的手时,又跌落了另一层景象。
站在远处的那人不是其他人,是周婉凝。
只见周婉凝愤恨地死死掐住她的脖颈,她像是窒息在深海中无法呼吸。
站在她身旁的言淑慧像陌生人般推开了她呼救的手,不远处的易洵之也只是站在不远处静默的看着。
连同叶君尧也冷冷地拨开她求救的手,置之不理......
舒岁安惊恐地睁开眼睛,整个人像是浸在水里,衣服背面都是发的虚汗。
醒来的那刻,她耳边还响着一句话。
“舒岁安,你真狠。”
梦里,易洵之神情平静,字音清晰却压得极重。
周应淮此时推开了门,舒岁安此时还沉浸在梦里,双手捂住脸,惊魂未定,精神不济。
她自己身上还发了汗,人还生着病,她推开周应淮替她拭泪的手:“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