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开灯。”只见他一下子把书房的灯都打开了,灯光没有想象中的刺目,像是她在易家宅的卧房一样,是偏昏暗的灯盏。
舒岁安看了韩庭桉一眼:“哥哥,你好像也没开。”
韩庭桉听到那句哥哥后,满意地笑着点了点头:“我这不是开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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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岁安小无语,她来之前某人也不知道躲在这里头多久了,多半是想吓人,没想到吓的是她而已,估摸着是想吓底下的某人。
只见他抬起腕表,看了看时间:“你家应淮哥呢?”
“庭院。”舒岁安避重就轻的指了指楼下庭院的方向,只见他已经从她眼前离去了。
书房的构造与小芦筑的大致不差,舒岁安站在书架推椅上看着一墙的藏书时,无意的看到下头庭院会合的二人,一冷一热很是不一样。
她眸子里浮起浅淡的笑意,随手抽出一本后,就席地而坐靠在推椅阶梯上靠在栏杆上打发时间。
……
周应淮入门时,就看见昏暗灯光下,女孩米白色针织衫配上一袭灰色长裙,长发披散在肩后,领口下自进门后把厚实的围巾卸下,恰到好处的露出她修长的脖颈和漂亮的锁骨。
此时舒岁安膝上的书页安安静静的在她手掌下,人也静静地靠在栏杆处,合了眼。
当她醒来时,头搁在他的肩头,肩上多了一件女士披肩,大概是担心她睡梦中着凉,所以才会披上的。
舒岁安轻轻抬眸,失神发愣的看着身旁看书的男子。
他一如既往的清冽而又骄矜,不期然想起与他初次相见,那时她还是和现在一个念头。
好一个陌上少年郎。
舒岁安想,世间上饮食男女的欣喜之情,有时候真的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她从未想过眼前之人会把他的真心捧在她眼前,让她任意搓磨。
因为她见过爱情的甜蜜,也见识到爱情的浅薄。爱从来都是像离弦的长箭一样,方向未知,归属未知。
周应淮拨弄书页的手停下,转头对上舒岁安的目光,此时灯光撒在二人身上,他在舒岁安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
他隐隐觉得女孩是有话对他说,身子定在原地没动,馈赠微笑的同时,呼吸也不由自主的屏住。
忽而,耳畔有一声轻柔的呢喃:“我们如今,算什么呢?”
易家与周家再无任何牵连,而她作为易家的养女,本应随着养父回到西南,只是因着临近高考,易衔辞也想让舒岁安毕业后才做决定,在这方面易衔辞给足了她空间选择。
而周应淮身为周家人,顶着外头风雨把她庇护在一处,也无所谓外头的风言风语,只信自己的眼和心。
再者,除去周家人这方面的身份,他还是个商人自然讲究应货两讫,而自己身上也没有任何的商业价值值得他青睐。
若扯艺术成分,现在来看着实太远,沾边但不至于。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呢?
闻言,周应淮终于露出一抹笑,像是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他庆幸的是,舒岁安终于正视他们关系,对于他来说正视胜于回避。
他一直等待舒岁安可以主动打破现状,毕竟她本人曾经历经那些事,不愿面对,不愿接受也实属正常,更何况她与自己的表弟朝夕相处......
舒岁安一直逃避自己的内心,他必须做出些什么等她主动开口打破僵局,终于还是让他等到了。
他不由得靠近女孩,二人气息逼近,直至交融。
舒岁安盯着他好看的面容,心跳的律动像是失常的音律。
月华从玻璃窗子照进书房,此刻书房静谧无声,而舒岁安的额头却异常的滚热。
那种滚烫像是她冬日里手中揣的汤婆子那般,迅速的烫红了她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