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不怪你,真的。”
舒岁安从嗓子里发出的声音始终都是如水般的温和,怎能让人不动容呢?
7年来,他虽不曾言说过什么,但她知晓,他一直对自己心感愧疚。
闭口不谈的爱,从来都是心中不能言说的秘密。
偶尔抬眸对视,她总能在叶君尧的眸子看到一些不一样的情愫。
无关男女情爱,而是深入骨髓超脱男欢女爱的感情。
而这种感情注定在光年中纠缠不清,悲喜交加,无法摆脱。
叶君尧松开了她:“好好照顾自己,若是可以记得给哥哥捎口信。”
除了这句话,叶君尧再也说不出其他话。
舒岁安心头又开始隐隐作痛,泪水在她眼眶里直打转:“你知道的,哥哥,我从不肯恨你,我只是怨你什么都不肯和我说。7年光阴做不得假,我对你的感情从不少于其他人,若是因为我而累及你,我也会难过的。”
平静的话语,闻者听了内心都会有钻心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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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些话周应淮听不得,站在一旁,脸色苍白得不像样,只是他很快又恢复如常,冷漠中又夹杂着一些嘲弄。
叶君尧牢牢的箍住舒岁安的手臂,眼神深邃而又压抑,他很想很想留住舒岁安,很想开口和她说不要走。
只是对上周应淮的目光,他最终选择了无声地一寸寸的松开了她,牵起唇:“放心,哥哥永远都在。”
压抑得让他无法直视女孩的眸子,只能背过身子挥手。
他不想再看见舒岁安的背影,一如当初他也留不住她远离西南的决心。
上次是留不住,这次是留不得。
周应淮握住舒岁安的手轻声说:“走吧。”
而被锁在院子里的平安也在狂吠不已,因为不管怎么叫,这一次舒岁安也没有再回过头来展开臂弯接住它,抚摸它的头了。
飞机上的光线很昏暗,舒岁安扭头转向窗边不想与他有过多的接触,眉间沾染了离愁。只是他一如既往的有耐心,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舒岁安从窗缝里看着外面万里无云的高空,表情始终淡淡地合上的眸子。
......
漫长的飞行,头等舱异常的寂静。
舒岁安做了一个梦。
熟悉的梦境,她被人紧紧的抱在怀里,那么亲密的拥抱,只是却让她无比的窒息,像是要把她胸腔里所有的空气都要挤出。
男子的脸庞埋在她的脖子里,温热的鼻息灼烧着她的肌肤。
她说:“对不起,阿晨。”
......
醒来,是因为感觉到有人替她拭泪,指腹温暖,轻柔不失风度。
舒岁安没有看那人,只是把脸转到另一个方向,只是未遂,那人把她的身子拧过来,单臂拥着她。
“做噩梦了么?”周应淮指尖触摸着她,声音温润好听。
舒岁安没有开口回应,就像一个提线木偶随他摆弄。
如今她说什么都觉得累,更何况是面对陌生的他呢,丧失神智的她期盼见他,只是如今她神智已然清醒,盼着的人却变得陌生至极,让她害怕得有些不敢随便说什么。
远离太久的人,与记忆出现了偏差,以至于她有些怀疑曾经爱过的人是否真实存在。
是天马行空还是黄粱一梦,她不知道,只是如今眼前的现实不正是在告诉她事实真相么。
广播里播报着飞机即将降落的通告,她推开了窗子挡光板,看着依旧晴空万里的天,目光放空呆滞而又无力。
“梦里有我吗?”周应淮不死心的看着她,眸光似水温柔。
捻她肩头的手在收紧,时刻提醒着她。
“......不知道。”
梦里的人不是他,他知道。
方才溢出声的那个名字,他听到了,他只是想从舒岁安口中听到不一样的答案。
只是舒岁安连哄骗都懒得做,果然还是那个敢爱敢恨的女孩,连虚与委蛇都懒得去维护。
二人离得近,她不想和周应淮纠缠这个话题,抬眸间便猝然发现他眼睛布满红血丝。
“你有多久没好好休息了?”
周应淮没有说话,他发现自己真的很好哄,以至于听完舒岁安这句话后,嘴角得笑意藏都藏不住。
她是在关心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