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牙则不经官府,不盖章也不交税。
“逆子!”
潘公谏大声怒骂,气得差点一头栽倒。
柳瑊冷笑道:“你儿子起了好几家勾栏,又大做牙行生意,你别说自己不知道?”
潘公谏欲哭无泪:“草民真不知道,只晓得这逆子在做生意。他寻常跟曹家的十三郎走得近,俺还以为是在帮曹十三郎打理产业,因此不敢多加过问,害怕坏了曹十三郎的好事。”
柳瑊双眼一亮:“曹家?”
“对,就是曹家。”潘公谏说道。
柳瑊问潘本中:“曹家也有参与?”
潘二公子垂头丧气,也懒得隐瞒了:“十三郎没有参与,但俺给他送了许多钱,有麻烦他就出面帮忙。左二厢的厢典王宗厚、右二厢的厢典万春,也拿了俺的钱,帮俺料理善后之事。朱元帅进城,这两人的名声太臭,都已被罢职在家。俺后来开牙行,会定期给几个都所由孝敬钱。他们拿了钱,就只问官牙事,帮俺遮掩私牙生意。”
柳瑊问道:“女子可卖入勾栏,可卖给富贵人家,孩童却是卖给谁?”
潘二公子说:“卖给没有子嗣,又不愿过嗣之家。他们让妻妾佯装怀孕,时候差不多了,再去弄些婴孩来。”
柳瑊扫向齐大的心腹,引诱道:“立下大功可以免死。”
一个心腹连忙说:“孩童的心肝脾脏,都可以做药引,患病的富贵老爷是愿买的!”
此言一出,众人色变,都被这话给惊到了。
潘公谏更是直接晕过去。
“嗙!”
柳瑊猛拍惊堂木,怒斥道:“从实招来!”
类似案件,不止一起。
潘二公子只是地位最高的,其余还有好几十个地面合作者。
这些合作者,多为地面帮会。
连续半个月,五城兵马司疯狂抓人。东京城内外的地面帮会,被扫荡了一大半。
还有大量非法经纪中介被抓,他们的主要罪名是参与人口交易,次要罪名则是偷税漏税。
全城七个瓦子、三十二处勾栏被查,两百多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被解救。
由于抓捕的犯人实在太多,大理寺狱已经关不下,开封府狱也猛塞进去。案件还得慢慢审理,等全部审完,估计至少要半年时间。
“又有得抄家了。”朱国祥翻着大略的案情汇报。
朱铭咋舌道:“布行行首家的郎君,居然也跟无忧洞勾结,这个却是我没有想到的。潘家的浮财加上固定资产,恐怕有好几百万贯吧?听说在外地也有分号。这位潘二公子有够坑爹的。”
朱国祥说:“儿子搞出恁大动作,当爹的好几年不闻不问,教子不严纯属自作自受。”
“反复审问过了,”朱铭说道,“这潘公谏确实不知情,就连潘家的仆人都不知情,只知道二公子结交飞飞儿(流氓混混)。便连潘本中身边的侍女,也只把齐大当成这位公子的普通基友。玩得还挺花,那个什么曹十三郎,似乎也跟齐大上床击过剑。”
“别说这些,太恶心了。”朱国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