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是党项人掳来的,莫要再给党项人卖命!”
里头那些撞令郎都四处观看,既想看看有没有同伴倒戈,又害怕党项兵突然对自己动手。
片刻之后,攻打东城、南城的明军,抬着攻城梯过来做准备。
杨志也带着中军至此汇合,对巩休说:“巩兄弟,这回该留点功劳给别的兄弟了吧?”
巩休哈哈大笑:“俺就卖你个面子,剩下这些敌人俺不管了。”
一营一营的更换阵地,始终有条不紊,不给敌军寻到破绽冲出。巩休的部队退下去维持治安,顺便搜捕藏在民房里的西夏兵,轻伤兵也全都去接受包扎治疗。
刘会川还在带人喊话,翰怀忠听得惊疑不定。
他既怕撞令郎临阵倒戈,又不敢主动挥刀相向,万一把不倒戈的逼反了咋办?
而且明军就在外面,随时可能登城,他还无法临战调换各部位置。一旦调换必定生乱,分分钟被明军杀进来。
“把炮拖进来!”杨志居然不立即进攻。
生铁铸炮太重,这次拉进来的,全是熟铁野战炮,口径和威力都更小一些。
但用来轰击军司衙门的城墙,已经是绰绰有余。
眼见一门门火炮推出,翰怀忠气得想吐血,愤怒大吼道:“外面那汉将,伱欺人太甚,敢不敢真刀真枪厮杀一场!”
之前打出的铁质炮弹,都被西夏兵垒在城墙缺口处,又被炮弹给轰得四散乱滚。
如今,一枚枚炮弹被捡起,装在箩筐里抬过来。
“轰轰轰轰!”
随着炮声响起,终于击毁撞令郎们的心理防线。
再不倒戈就没机会了,陆续有人悄悄割掉发辫,但很快就被党项兵发现。
“杀光这些汉人!”
“割发杀贼啊!”
军司衙门城墙还没垮塌,里面就已经自己打起来。
杨志笑着下令:“停止炮击,各部登城!”
刘会川这次终于有了用武之地,率领撞令郎跟着明军,攀爬城墙杀进去见到党项人就捅。
“完了,全完了。”
翰怀忠望着四周喃喃自语,他虽然穿着铠甲,却没有亲自上前厮杀。
他其实是监军使,本质上属于文官,西夏每个军司都会配一个监军。
翰家世代编修西夏国史,对历次大战都非常熟悉,
翰怀忠知道就算自己被俘,也多半能够保命,汉人可以把他当做谈判筹码之一。
更何况,妻儿皆在军司衙门,他可不想全家一起死。
“这里有个大官!”一个明军士兵呼喊。
刘会川连忙指认:“那是和南军司的监军翰怀忠,他家在西夏世代做文官!”
“不要射箭放铳,活捉这厮!”
翰怀忠负手而立,想展现自己的从容不迫。
几个士兵冲上来,猛地将他按到在地,脸部狠狠撞在地上,而且在捆缚时不断摩擦地面。
风度不再,只剩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