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赔偿金涨到五百贯,赵棫有些心动,扭头问赵榛:“十八弟怎看?”
刚刚成年的赵榛可不管这些,他更看重自己的面子,而且确是相中了未婚妻,当即怒吼道:“莫说五百贯,便是五千贯也不行!”
罗肇也怒了:“那好,就按规矩来,待我回后宅取礼书。”
赵棫和赵模脸色一变,连忙劝弟弟:“算了,算了,赔五百贯即可。”
礼书是三书六礼的一个环节,说白了就是迎娶新娘的礼单。
以宋徽宗的奢侈,儿子结婚岂能寒酸?
如果严格按照礼单,至少得拿出上万贯,赵榛才能把未婚妻给娶走。(新娘也会有大量嫁妆,虽然新郎肯定不会赔本,但他得先把礼物拿出来啊。)
“俺不要钱!”赵榛还在犯浑。
赵模凑到弟弟耳边说:“礼书当时写得太过贵重,已不止是钱的事,还有些稀罕物有钱都难买到。”
赵榛愣住了,心中憋屈无比。
他这身份,已变成拿不出彩礼钱的小年轻!
赵构一肚子坏水儿,故意大声对赵楷说:“三哥诗词了得,且当场作词一首,把罗家悔婚之事写下来。俺也有些朋友,还认识几个名角,可让他们帮忙传唱新词。”
“这好办,一阕新词而已。”赵楷立即会意。
这下轮到罗肇脸色剧变,如果悔婚之事写成新词传唱,不管罗家占不占道理,今后这名声都算是毁了。
罗从彦终于开口,先是向几位废王作揖,然后说道:“诸位请入内详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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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对,进去再说。”罗肇附和道。
几兄弟对视一眼,他们被礼单给拿捏,现在也不想被旁人看热闹。
赵罗两家达成共识,一并向内院走去,罗家的仆人开始驱赶围观者。
几个闯入大门的足球运动员,心不甘情不愿的被轰走。他们也感觉极为不爽,扯开嗓子大喊:“一个拿不出聘礼,一个闹着要悔婚,这两家堪称半斤八两。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围观群众也跟着大笑,今天回家终于有八卦可聊了。
此事传播开来,必然两败俱伤,罗家和赵氏兄弟都将成为笑柄。
赵楷隐隐听到大门外那句话,怒斥赵构道:“你都交的什么狐朋狗友?忙没帮上,竟还笑话俺家!”
赵构早就看赵楷不惯,没好气的怼回去:“又不是俺叫来的。伱们做事不妥帖,却又来怪俺。这等坏名声的事情,就该私下商量,不能让旁人知晓。”
赵楷又打听足球运动员的底细:“那些浪荡子,可有什么官宦子弟?”
“若非官宦子弟,俺结交他们作甚?”赵构反问。
赵楷变得沉默,同时又觉憋屈。
换成以前,这些浪荡子敢戏耍自己,他早就让皇城司兵马抓人了。
虎落平阳被犬欺,龙困浅滩遭虾戏啊!
双方来到会客厅,罗肇让仆人奉茶,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叔父,福建来的大儒,今科探花便是他的弟子。”
赵楷和赵构同时扭头望去,已经彻底息了争执之心。
大明新朝的一甲,代表着某种特殊意义,只要今后不摊上大事儿,熬资历也能熬进内阁。
实在没必要因为一桩婚事,把未来宰相的老师给得罪了!
见震住了赵家兄弟,罗肇趁机把赔偿金翻倍:“罗家愿赔一千贯,用以取消这个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