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有几架望远镜,其中一架是迁都后安放的,可以观察小半个开封旧皇宫。
“落轿!”
店伙计们扶着赵楷站稳,却被赵楷推开:“滚一边去!”
几个伙计笑着后退。
赵楷用望远镜看着皇宫,整个人变得无比安静,一看就是一个多小时。
然后,他又换了一个位置。用另一幅望远镜,观看自己曾经的王府豪宅,那里是按照东宫规格违制建造的,很多东西在大明建国时已经拆了。
从兴致盎然,很快变得兴趣缺缺。
“忒没意思!”
赵楷离开望远镜,留守的两个伙计,连忙跑来问:“赵相公今日要什么酒菜?可要叫来哪位娘子陪酒?”
樊楼是正规酒楼,这里不是什么妓院。
但会长期请来名角唱歌跳舞,如果客人有需求,只要出得起价,也会去别处邀请名妓来作陪。
“没兴致。”
赵楷居然就这么走了,也不玩骑马坐轿的游戏,自己扶着栏杆踩着楼梯下去。
他溜达着走出樊楼,谁也不上前阻拦。
掌柜的只是默默添上一笔账,刚才那些店伙计也是有服务费的。
赵楷一路散步走到艮岳,这里是宋徽宗搞出的最大的土木工程,就连山上的一块太湖石都被封侯。
如今的艮岳,相当于开封人民公园。
山顶的天文观星台已迁去洛阳,山脚处则开了许多店铺。
山上有好多奇花异木,来自天南海北,沾染着无数百姓血汗,而今也乏人照料自生自灭。
赵楷在艮岳东看看西逛逛,时而停下脚步,跟山上的石头或花木说话。一会儿突然发笑,一会儿又突然痛哭,整个人的精神状态明显有问题。
走得累了,赵楷就原地躺下睡觉,也不管是否有蚊虫叮咬。
一觉醒来已是半夜,开封城内依旧有灯火。
赵楷摇摇晃晃下山去,中途摔了一跤,滚落好几米远,身上多处擦伤流血。
他肚子饿得慌,却没有去樊楼,而是钻进一条巷子拍门。
这是一家青楼,有钱也只能在外院吃喝,想进内院是比较困难的。
大门打开,负责迎接的小厮,一看是赵楷来了,连忙躬身笑道:“赵相公快请。”
“谢娘今日有客吗?”赵楷问道。
小厮回答:“不巧了,今日有一位贵客。”
赵楷说道:“给俺一处院子,弄些酒菜来,还要有纸笔。”
“赵相公今日要作画?”小厮大喜过望,“相公快里面请,小的这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