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融女儿依言做了,华佗又仔细看了她眉间气色,最后把手抽了回来,闭目沉默不语。
孔融一家和羊氏族老见其面色严肃,心道不就是做个戏,有必要装的如此像吗?
良久,华佗缓缓开口道:“令媛......可能只有三五年好活了。”
此话一出,羊氏族老固然面有喜色,孔融夫妇却也掩不住面上怒色。
孔融女儿缩回手腕,心里不知怎么,却有些高兴。
羊氏族老站起身,对孔融道:“既然令媛身体确实不佳,看来这谶语倒是很灵验啊。”
“我需要向回去向族长秉明此事,看是否有妨两家婚事,未知文举公意下如何?”
孔融冷哼道:“你们羊氏做的一场好戏,何必问我?”
“你也不必回去问羊密了,我现在做主,两家婚事就这么算了。”
“来人,把婚书和聘礼都拿过来,劳烦带回去!”
不一会,婚书聘礼都堆放在羊氏族老面前,他见了干笑道:“这.....是不是我先回去问问......”
“不必了!”孔融喝道:“羊氏不愿意担悔婚的恶名,我不在乎!”
“拿了东西,赶紧离开!”
见羊氏族老带着东西略显狼狈地离开,孔融夫人把女儿拉到怀里,摇头不语。
孔融转向华佗,说道:“闹成这样,让先生见笑了。”
“我知道先生受人之托,必然有所苦衷,但诊金我孔氏还是要出一份的......”
此时华佗出声道:“文举公是不是以为,老夫在瞎说?”
“我并没有说谎。”
“多则三年,少则五年,令媛......寿数便尽。”
孔融一家顿时全都愣住了。
孔融女儿脸色变得苍白,身体摇晃起来,孔融夫人连忙扶住她,急道:“先生没有在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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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佗沉声道:“也许老夫会看错,但按照老夫现在的经验来看,女郎得的极有可能是绝症。”
孔融夫人听了,眼前一黑,孔融沉声道:“什么病?”
华佗沉思道:“从脉象上看,很像肺痨,但女郎精神倒是尚可,没有出现肺痨的咳嗽乏力,很可能是相似的病症。”
“女郎身体兼有内虚,并不受补,只能通过饮食药材调理,至于能否续命多久,老夫也拿不准。”
孔融听了,如坠冰窟,良久才涩声道:“真的没有办法了?”
华佗面带一丝愧色,“恕老夫无能为力。”
孔融呆立半晌,便让人拿出诊金酬谢华佗,华佗坚辞不受,告辞离去。
孔融望着女儿,心里颇不好受,出声道:“你且安心养病,我此去雒阳,之前会托付交好的友人收养于你。”
少女听了,低下头去,又抬起头道:“我想跟阿父一起走。”
孔融夫人听了,急道:“去雒阳的道路危险重重,长途奔波劳累不说,沿途还有兵灾匪祸,要是遇到不测怎么办?”
少女低声道:“女儿还未在阿父阿母面前尽孝呢。”
“既然没几年好活了,就让女儿跟着阿父阿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