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对于将来的谋划,想法很多,常常说给身边的人,包括我去听。”
“有些我很认同,有些我不理解,但公子却不厌其烦地想让我明白,而他本来可以不必如此麻烦的。”
“这是最让我惊讶的,我本来以为,公子只是需要我能打仗而已。”
“我想问问玄德公,将来是如何打算的?”
刘备听了,汗流浃背。
是啊,自己这些年来,为了官位俸禄,为了兵士粮草,为了地盘扩张,处心积虑谋划,却忽视了自己的初心。
他心中不是没有理想,但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却将理想暂时掩埋了。
自己当初和关羽张飞桃园结义,不是想平定天下,还汉室一个朗朗乾坤吗?
到头来,自己太过依靠两位兄弟,而对于其他下属,却忽视了许多。
这些人,也是有自己的抱负的!
想到这里,刘备向田豫深深一拜:“多谢国让,一言惊醒梦中人,备必当铭记于心!”
田豫听了,也深深躬身回礼:“使君多年栽培之恩,豫衷心感激,切不敢忘。”
“使君珍重,就此拜别!”
田豫出了府邸,迎着夜晚的冷风,骑马走在郯城街道上,他仰起头,看向天上灿烂的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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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的话,有袁熙想要告诉刘备的,也有田豫自己的肺腑之言,刘备确实是个很好的主公,但是错过便是错过了。
从此之后,无论是袁熙,还是刘备,都会向着胸中的理想前进,在遥远的未来,迟早有再次相遇的一天吧。
糜芳送走袁熙几人,迫不及待返回府内,对糜竺说道:“阿兄,这种好事,为什么不答应,错过这个村,就没这店了!”
“不要嫁妆,还能给这么好的名分,这岂不是赚大了?”
“赚个屁!”糜竺难道的爆了粗口,“你就不能动动脑子?”
“看着是占便宜的事情,凭什么轮得到你?”
“伱以为这些条件都是白给的吗?将来不会让我们糜家付出代价?”
“依附袁氏,一定就能比依附主公要强?”
“看看冀州那些士族吧,有的还过得不如咱们家呢!”
“贪心不足,是要遭反噬的!”
糜芳听了,讷讷道:“兄说的我都不懂,我确实没长兄考虑长远。”
“我承认我确实贪心了,我骨子里面就是商人,做着不切实际的美梦,和士族格格不入。”
糜竺以为糜芳服软,冷笑道:“你知道就好!”
糜芳却道:“但我还知道,以小妹如今的境地,咱们怎么办?还要把她嫁给主公吗?”
“她的归宿便将如何?”
糜竺听了,说道:“咱们是糜家之人,小妹也是糜家之人,既然咱们都是糜家养育,自然要为糜家尽其所能。”
糜芳听了,直视糜竺,“小妹是咱们兄弟看着,一天天长大的。”
“其实我觉得,家族振兴交给我们兄弟两人就好,小妹要是能嫁个好人家,少卷入些风波,平安过一生,岂不是好?”
“啊兄也明白,接下来徐州也不安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