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东安邑。
城池已经被大军团团围住,段煨败逃后,退往城中固守。
围城的是马超韩遂军,这次他们出动数万西凉军,段煨一路阻截,但因为兵力悬殊之故,连战不敌,被马腾韩遂一路进逼到司隶境内。
段煨在城中见了河内太守王匡,两人清点城内兵力粮草后,都是面露忧色。
城内守军加上段煨的残军,如今安邑满打满算不过万余人,粮草更不是不堪,司隶本来就在闹饥荒,城内缺粮,段煨数千残军呼啦啦涌入城中,哪还有多余的粮食?
王匡忧心道:“段将军,这怎么办?”
“对面围住这城十天半月,不用打人都要饿死了,况且敌军势大,真能挡得住吗?”
段煨沉声道:“不要慌,我们缺粮,他们也是一样。”
“那些从凉州过来的骑兵,大部分都是自带干粮,能带多少天的?”
“何况他们就是打下怀城,又能捞到什么好处?”
“所以依我看,他们很快便会拔营动身,赶往河内。”
“到时候我便出城骚扰,让他们不能轻易骚扰天子车驾。”
王匡脸现佩服之色,“段将军忠心汉室,实在令人钦佩。”
“但是我城中实在没有余粮,这几日又不能让将军兵士饿肚子,实在不行,城内还有些老弱之人”
段煨听了,立刻拒绝道:“这怎么行!”
“身为汉家将士,当忠君爱民,岂能有相食百姓之行!”
“军粮之事,我自会想办法,太守勿忧。”
王匡当下领命,但心里暗暗摇头,别的还好说,粮食却是变不出来的,你还到还会法术不成?
次日,马腾韩遂军开始试探攻城,兵士们扛着简陋的木梯,冲到安邑城下登城。
本来这只是佯攻,毕竟没有攻城器械,兵士十个中有一个登上城头都很难,然后等着他们的往往是数倍于己的守军,几乎最先登上城头的几批兵士,都很难活下来。
然而出乎马腾韩遂两人意料的是,安邑城头的兵士,似乎抵抗的特别微弱,很快便有不少凉州兵登上了城头,一时间这些兵士纷纷大呼,都说自己是先登,城头一片混乱。
马腾面露喜色,对韩遂道:“没想到此城如此不堪一击,真是意外之喜。”
此时却有一人出声道:“不对头。”
“段煨的兵是西凉精锐,断不会如此之弱。”
韩遂听了,面露不屑之色,“我凉州军勇悍无比,段煨一个西凉败将,算什么精锐?”
先前发话的人,却是郭汜,他听到韩遂这中明显看不起西凉兵的话,不禁脸上露出了一丝怒色,但其中却是尴尬居多。
他被段煨打败后,一路从追杀到凉州,麾下兵马几乎死伤逃散殆尽,最后走投无路,被迫投靠了马腾韩遂。
但后来郭汜发现,对方只是想借着自己的名头聚合凉州兵匪,并不是真心联手,近来渐渐将郭汜架空,且两人看郭汜式微,多有看不起郭汜的言语。
对此郭汜自然心知肚明,但寄人篱下,且他现在嫡系兵马只有千把人,相比随便就能拉起几万人的韩遂马腾根本不算什么,所以只能是竭力隐忍。
他看到城头交战形势不对,本来出声提醒只是出于好意,但看到马腾韩遂根本不领情,当下心中大怒,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