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朴安手里捏着一根用来扎水果的竹签,无意识地转动着。
“我这次回家才发现,我爸的头发竟然全白了。要知道我走的时候,老头儿可是一根白头发都没有,腰板挺得比我都直。”
说到这儿,叶朴安苦笑了一下。
“我爸的日子不好过,天天不知道背后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恨不得拿放大镜去找你的错处。
结果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回家了。”
叶朴安说到这儿,停顿了下来。
可拾月还是理解了他的意思。
毕竟他们当初可是以进步青年的身份下的乡,当初喊的口号可是要在农村扎根,要建设农村的。
结果现在别人都还在下面待着,叶朴安却回家了。
但凡和他爸不对付的人都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必然要借题发挥一下。
可是——
“你又不是不愿意吃苦才回去的,你是因为生病不得已才回去的,这是特殊情况。”拾月说道。
“所以我才能在家里待了这半年。”叶朴安自嘲地摊了摊手。
“叔叔怎么想着让你来这儿了?”何立轩问。
别看他和叶朴安是坐一条船回来的,可两人真没来得及说上几句话。
何立轩之前接人走的不是建南那条线,他和叶朴安是直到上船后遇见才知道两人要去的竟然是同一个地方!
虽然何立轩他们之前也往大队里写过信,可毕竟不会暴露具体的位置。
所以叶朴安也没想到自己竟会有这样的运气。
竟然还能与好友在这样的地方相见。
听何立轩这么问,叶朴安道:“平东省查出了一名隐藏在我党多年的大叛徒的事儿你们知道吗?
听说那人现在已经是大领导了,在党内担任着很重要的职务。
这事儿一公布,现在从上到下都在搞自查和互查运动,闹得人心惶惶。建南简直没法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