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府的下人就更不用说了。
跟荣国府这边的下人差不多。
除了焦大,蛇鼠一窝。
常有人说,焦大也不是个好的,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倚老卖老,仗着救过先代宁国公贾演,便自诩地位颇高,实则,说这种话的人却都忘了焦大的身份——家将,也可称家兵,家将与奴仆不同,更与护院不同,只从称呼上就能听出区别,焦大会将宁国公贾演称作“将军”二字,而奴仆却只能管宁国公贾演叫“老爷”或“主人”,所以,这家将可不是贾府的奴仆,尤其是焦大还跟贾演上过战场,见过血,年轻时也是个血气方刚的汉子,军旅之人,向来直率,宁可站着死也不跪着生,若非忠于宁国公贾演,焦大怕是早就去死了。
让一名老兵去砍柴。
兼职养马,及,看家护院。
不说屈才,那也是大材小用了。
唯一的缺点,便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可是,这话又说回来了,若贾珍行的正坐的端,便是不能折服焦大,焦大也不可能斥骂贾珍。
你自己都做不到服众。
凭什么指望别人给你面子。
故此,当贾敬被林如海找到,听完林如海所述详情后,并未直奔荣国府而来,而是先回了一趟自己的宁国府,把被府中下人灌酒灌到醉眼朦胧的焦大找来,顺便让小厮端过来一盆冷水,反手一扣,就浇在了焦大的脸上!
“哪个不长……”
焦大还没睁眼,就叫骂了起来。
睁开眼后,顿时就清醒了。
后半截话被他自己掐断。
硬生生咽回到了肚子里。
顾不得擦一擦脸上的凉水,咣当一声就单膝跪在了地上:“少将军……啊不,少国公,您怎么来了?”
说着,自顾自的抽了一个嘴巴子。
似乎怀疑自己是不是喝出幻觉了。
就像先代荣国公最满意的继承人贾赦一样,贾敬其实也是先代宁国公最得意的继承人。
年少时,焦大更是教过他功夫。
虽说这些年基本都忘了。
可这份关系与威望却是不假的。
废了,但没全废。
冷着一张脸,自嘲不已:“没想到我宁国府出了这等丑事,最终,竟还是荣国一脉告诉我的,焦大,你少时跟随我祖父初代宁国公,青年时,跟随我父先代宁国公,救我父于水火之中,壮年时,教过我练拳,耍剑舞刀,我今天来不想听伱的委屈,我只想听你一句实话,那个畜生有没有念想,又究竟做没做到那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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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这府中的流言蜚语皆是其念想。”
“还没做到那一步。”
焦大斟酌道:“在末将看来,应该是还没做到那一步的,蓉少奶奶眉宇未开,不像是已成婚的人。”
“行,你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