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旭东转过头来,发现彭昌旭的脸上一片水渍,眼睛也是泛着红。
他哈哈一笑,“二哥,难道刚刚在外面哭的人里有你?”
是‘有你’,而不是‘是你’,
因为刚刚厕所里面的哭声,犹如交响曲一般,至少好几个声部。
彭昌旭冷笑了一声,“是啊,有我。”
在江旭东戏谑的眼神里,他淡淡一笑,“都没有你的声音大。”
说罢,他还学了两声。
江旭东不好意思的推着他往外走去,“不许告诉其他人。”
彭昌旭怜悯的看了一眼,“刚刚老大、老四、老五都在。”
江旭东闻言顿时像比吃了苍蝇一般还要难受。
出糗不可怕,可怕的是你兄弟全程在场。
他的肩膀垮了下来,“二哥,我想复读了。”
彭昌旭拍了拍他的肩膀,“考完再看吧,你忘记之前那次模拟考了?”
江旭东摇摇头,“没忘。要不是有那次打底,我可能刚刚都弃考了。”
说罢,他叹了口气,“但是,这次我可能连及格都难。”
彭昌旭嗤笑了一声,“你以为我可以轻松及格?”
江旭东顿时瞪大了眼珠子。
老二的数学常年145+,而他是135+。
彭昌旭撇了撇嘴,“我没在安慰你,我这次顶天了95分,大概率是88分。”
两人正说着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一阵钢琴的旋律。
“嚯!还有考精神失常的人?”江旭东顺着钢琴声探头过去。
他们就在二楼,以他们的视角,一眼便可看见弹琴的是谁。
彭昌旭耸了耸肩膀,“不用看了,是老幺和秦缦缦!
老幺在召集人,老大他们先去了,我刚刚就是在等你。”
……
“你会?”
拉德斯基进行曲,不过是钢琴考级二级的曲目。
这种难度对于秦缦缦来说,实在是太低级了。
她5岁就不弹了的东西。
但是,坐在她左手的卿云,竟然能够跟她和着旋律,这就让她有些懵逼了。
这货什么时候学的钢琴?
卿云嘴角一撇,“很难吗?不是有手就能弹的?
我只是看着你在琴房弹的很有意思,而后在图书馆借了本琴谱照着学的。”
秦缦缦哦了一声,淡淡的说道,“你声音太大,压过我的主旋律了。”
声音虽然淡然,但是心里却是一片甜蜜。
钢琴,哪是那么好练的?
看来这货前两年,没少偷着玩自己的琴啊。
卿云闻言慌忙减轻着手指的力度。
他确实是会钢琴,不过却是成人钢琴普及班学的。
更多的时候,是跟着ipad在玩。
纯玩乐的性质。
“哥哥,你的八度能不能弹轻一点?”
“刚刚你指法出错了。”
“能不能不瞎rubat?我节奏都被你带偏了!”
秦缦缦的话语,让卿云红了脸。
这没法比啊。
自己不过是晚上在家瞎玩打发时间,可秦缦缦却是自幼苦练,专业度极高的准专业人士。
曲目弹了三遍后,身后已经传来了一堆议论声。
特别是还有不少女生。
一个女生等于500只鸭子。
卿云都懒得去想后面有多少万只鸭子。
估摸着人应该也到齐了,他转过了身。
扫了一眼,落入眼帘的都是锦城四中的学生。
齐不齐,不知道。
不齐,也没办法。
他尽力了,没赶上的,只能说是运气不好。
在人的命运中,运气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
他没有说话,只是凝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目光在前排每个人的脸庞上逗留几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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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知道他有话要说,自觉的开始安静下来。
渐渐的,场内的声音消失了。
秦缦缦也转过了身,心里却是笑笑。
演讲的艺术,沉默的力量。
看来这个臭哥哥,还有不少隐藏起来的东西啊。
但是,让她以及其他人都没想到的是,卿云依然没有开口。
面无表情的将所有人看了一遍又一遍。
此时,作为巡考组的成员,教导主任糜兵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小蜜蜂递给了他,卿云接过后戴在了身上。
同学们又开始了议论。
显然,卿云是肯定要对他们讲什么,否则不会用钢琴弹奏出集合的信号。
但是来了又不说话,这是什么意思?
耍猴?
还是酝酿?
陈悦都有点不耐烦了。
她正准备咳嗽一声,去提醒卿云时,忽地脑海里电光火石般划过了一副画面。
这一幕……
不正是元首的凝视?
作为学生会会长,陈悦少不了会在各种场合进行演讲。
对于如何演讲,她进行过刻苦的钻研。
有本着名的期刊叫做《演讲与口才》。
她清楚的记得,在这本期刊里,提过一个演讲的小技巧。
在上台之前先不要讲话,沉默四五秒在开始演讲,效果会非常好。
而希特勒,他在演讲之前的沉默的时间更是长的可怕。
他一定要沉默很久,一直等到群众由闹到静,又从静到叽叽喳喳时,然后突然开口。
这是欲擒故纵、制造悬念的开场技巧。
不出她的所料,当身边的同学开始不耐烦的焦躁起来时,一道声音在场内响了起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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