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加雷斯自顾自的念叨着,忽然,红魔鬼的眉头皱紧:“等等……亚瑟,你这个小混蛋到底在想什么呢?”
亚瑟扭过头瞥了他一眼:“我没什么意思,我只是读书而已。最近伦敦还算太平,但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你难道没嗅出空气中的火药味儿吗?
虽然威灵顿公爵想着至少要把这届内阁拖到大选为止,但我从这阵子一直在做议会采访的查尔斯那里听说,辉格党的领袖格雷伯爵好像连这一两个月的时间都不打算给他。
貌似格雷伯爵已经下令让罗素勋爵尽快联合党内议员与独立议员,打算对威灵顿内阁发起不信任决议。一旦决议通过,内阁将会立刻垮台,届时大选也将提前。
但麻烦之处在于,即便辉格党赢得大选上台组阁,他们也不过是控制了下议院的多数议席,掌控了立法权的一半而已。而由贵族组成的上议院依旧牢牢地掌控在托利党手里,依照目前托利党的党内倾向,他们是绝不可能在议会改革问题上做出任何退让的。
而一旦辉格党在下议院提出议会改革动议,那么其在上议院遭到否决几乎是必然的。如此一来二去,你觉得消息传出去以后,会发生什么问题?”
阿加雷斯推了推眼镜,重新翻开了那本《政府论》:“你是说,你担心会爆发内部革命,或者更简单直接的说,你担心内战开启的可能性?”
亚瑟摇头道:“倒没有严重到那种程度。谢天谢地,这里是英国,而不是俄国,如果是沙皇俄国,又或者是奥斯曼土耳其,除了内战以外,我实在想不出到底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你要知道,我在伦敦大学历史系四年的学习可不是白读的。仅就大不列颠的历史经历来说,自从光荣革命之后,每每来到内战爆发的边缘,总会出现富有牺牲精神的政治家们出来解决问题。
就比如上次《天主教解放法案》时的威灵顿公爵,要不是他做出妥协让步,他可不会沦落到今天这步田地。我听说这段时间经常有抗议者大半夜跑去他家门口砸他的窗户玻璃,公爵先生对此不堪其扰,但依旧竭尽所能的克制了自己的暴躁脾气。
我不知道公爵先生不愿继续在改革问题上让步,到底是他真的那么顽固,还是他被《天主教解放法案》伤的太深,所以再不敢越雷池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