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理,伦敦大学古典文学系的瑰宝埃尔德·卡特先生天天‘歌颂’剑桥和牛津的原因也不言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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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一看见哈德卡斯尔仿佛就看见了两年以前的自己,他深有同感的点头道:“先生,您不必生气。否极泰来,时来运转,人不可能总是走背运。虽然不列颠的传统决定了这个国家总喜欢守旧的固执己见,但也不是所有站在河底的人都会被溺死在这片粪池里。只要你能讲得通道理,展现你的价值和正确性,再找到一个愿意赌一把的投资人,事情会变得好起来的。”
哈德卡斯尔听到这话,眼睛都明亮了一些。
他等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等一个翻身的机会,然而当他把引以为豪的发现拿到大伙儿面前展示时,迎来的却不是鲜花与掌声,而是冷眼相看与闭门羹。
就像是亚瑟说的那样,他现在急需一个有魄力的投资人。
而受到四部门委任的利物浦特派缉私监察专员黑斯廷斯先生,就是一个非常恰当的人选。
他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将他的遭遇全部吐露了出来。
“黑斯廷斯先生,我知道您来利物浦的使命是什么,您也知道自身的使命是什么?我们都是为了平息利物浦的霍乱疫情。我不知道在您的工作中到底是符合大众认知更重要,还是取得效果更重要,但是我认为在医生这一行,只要患者能够康复,那就比什么都强。”
亚瑟听到这里,烟斗的红光一闪一停:“先生,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你是在说,你有治愈霍乱的方法?”
哈德卡斯尔闻言急忙摆手:“不不不,黑斯廷斯先生,我虽然很想告诉您我能治愈霍乱,但是我的职业操守不允许我这么做。但是……虽然我不能保证患者全部康复,可只要按我的方法做,我保证一定能大幅降低霍乱的死亡率。”
亚瑟闻言禁不住身板都挺直了一些:“您说的方法是?”
哈德卡斯尔见到亚瑟感兴趣,赶忙冲着身边的学生招手道:“斯诺,把报告拿出来。”
斯诺从随身的小布包里摸出一份文件放在了桌上。
哈德卡斯尔一边翻开文件一边介绍道:“其实从霍乱爆发之前,我就开始进行对这种疾病的调查了。我的老师是科尔宾先生早年曾在孟买担任过驻印部队军医,参与过很多起对霍乱病人的救治工作。
他很早就警告过不列颠的医生们:‘永远不要满足病患持续而悲惨的饮水诉求,因为我亲眼见到许多病患因饮水而亡。’而这一点基本也是在印度有过从医经历医生们的共识。
我在对病患的救治过程中,也一直遵循着他的教诲。但是在此基础上,我还发现了很多值得注意的事情,而这也让我开始对老师的理论产生了一些质疑。”
亚瑟问道:“您发现了什么?”
哈德卡斯尔开口道:“我有一位霍乱病患,他被送医之前因为过于虚弱晕倒在地,胳膊也被路边的石头划开了一道口子。然而,当他被送到我这里时,我发现从他伤口里流出的血液和一般人有许多不同。他的血液发黑、发稠,这是身体极度缺水导致的。
迫于他的危急状况,我已经不可能继续遵循老师的控制饮水疗法,因为赫尔曼教授去年发表的一篇文章猜测:病患死亡的直接原因是血液变厚、无法循环的结果。
但是如果给他喂食纯水也一定会加剧他的腹泻状况。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我把近段时间关于霍乱疗法的研究文章又重新翻看了一遍。其中奥肖内西先生关于纽卡斯尔病患的研究引起了我的注意。
他通过实验室化验分析发现病患的血液中失去了大量的水和中性盐,但血液中缺失的元素在粪便中却被发现过量。很显然,这个结果也验证了赫尔曼教授的观点:病患虚脱及死亡的症结在于体液流失导致血液循环受阻。
当时我就猜想,如果我们能将某种高氧盐与霍乱病患的黑色血液进行完全接触,是否能够恢复病人的动脉特性,并最终终止病患的严重症状。而为了完成这个设想,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灌肠和静脉注射这两种途径。”
“天才的设想!”
亚瑟听到这里,也不由眼前一亮,听到哈德卡斯尔如此详细专业的解释,拥有现代思维的他好像慢慢想明白了霍乱的诊疗方法了。
他抓住哈德卡斯尔的手问道:“继续说下去。”
哈德卡斯尔见亚瑟的反应居然如此强烈,一时之间也有些激动。
他开口道:“我先是配置了含有氯化钾、碳酸盐和苏打的溶液对病人进行了灌肠治疗,但是由于病患肠道吸收功能已经紊乱,无法正常吸收盐液,反而加重了他的腹泻症状。所以,我又开始静脉注射的补盐尝试。”
亚瑟问道:“结果如何?”
哈德卡斯尔笑道:“病人当时已经病入膏肓,身体虚脱,脉搏微弱,极度干渴,但是当我对他进行了连续四次输液、注入200盎司的盐液之后,他渐渐从昏迷状态中苏醒了过来,而且症状显着改善,并最终走向康复!”
亚瑟闻言禁不住欣喜的起身,两手按在对方的肩膀上:“哈德卡斯尔先生,你确实没有令我失望!我向您保证,您的这份疗法,很快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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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话还没说完,只听见啪的一声,会客室的门忽然被人猛地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