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格雷伯爵之所以铁了心要裁军,则是为了完成他的议会改革大计。
因为不论是哪个时代,哪个国家,军队和教会向来都是天然的保守势力大本营。英国在这方面自然也不能免俗。
而在所有兵种当中,陆军又是军队中最为顽固的保守派。陆军的将军们清一色的土地贵族,领头的就是威灵顿公爵和唯他马首是瞻的滑铁卢旧部。
可以说,格雷伯爵明面上说裁军是因为和平时期本土不需要维持大规模陆军、是为了减轻财政负担控制政府支出,但实际上就是想打击负隅顽抗的托利党保守派,逼他们在议会改革问题上妥协。
议会改革就是本届格雷内阁的首要任务和最终目标,任何议题在改革面前都必须让步,这是格雷伯爵的底线,任何敢于动摇底线的大臣都将被他以雷霆手段清除。
而在一众手段中,最行之有效的就是内阁改组。
这活儿能不能干?不能干我换个外交大臣来干!
格雷伯爵的话不多,但是潜藏的含义却让帕麦斯顿不得不小心慎重。
虽然他混迹政坛多年,但入阁还是头一遭,他可不打算这么快就让出还没捂热的外交大臣宝座。
他思忖再三,最终还是决定去一趟唐宁街10号。
“马上替我备车,我要向首相当面解释这个问题。小坎宁出任驻君士坦丁堡大使不会影响原定裁军计划。”
“明白,阁下。还有……之前我们的人注意到法国大使塔列朗和黑斯廷斯先生有接触的事……今天苏格兰场向内务部提交了一份调查报告。”
“嗯?”
帕麦斯顿子爵张开手臂,一边任由仆人替他套上外套,一边问道:“报告里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
施耐德微笑着摇头道:“苏格兰场的调查报告与下院调查委员会的报告几乎一模一样,它们全都指认伯尼·哈里森为幕后真凶。”
帕麦斯顿正了正衣襟:“聪明的小伙子,皮尔那么赏识他不是没有理由的。不过,既然已经蒙受了损失,就应该考虑拿它去换点什么。仅仅只是不出声除了让别人以为你很愚蠢以外,没有任何作用。”
“黑斯廷斯警司也不是什么声音都没出。”
施耐德笑着说道:“他之前还去了一趟大法官厅,当时墨尔本子爵和布鲁厄姆勋爵都在。墨尔本子爵回去后,隔天便更新了《市政警察法》的草案,对涉及苏格兰场的部分做出了不少调整。根据新草案的标准,估计黑斯廷斯先生应该再过不久就要升任助理警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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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帕麦斯顿子爵眼睛一眯,扣上帽子道:“可惜,但也很幸运。”
施耐德轻声问道:“阁下,哪里可惜,又是哪里幸运?”
帕麦斯顿开口道:“可惜他之前没接受我的邀请,来到外交部的情报部门工作。幸运的是,黑斯廷斯先生在利物浦成功躲过一劫,所以以后还有机会。当然,还有另一个幸运。”
帕麦斯顿盯着施耐德开口道:“我很幸运,奥古斯特,至少伱现在把情报做的也很不错。”
语罢,帕麦斯顿便迈开步子冲着大厅外街道上的马车快步走去。
施耐德在门口送别了大臣,心里不由松了口气,他望着远去的马车撇了撇嘴:“阁下,和我来这套可没用。我可不是情感丰富的夫人们,不会因为几句恭维话就感谢你。男人嘛,还是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