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莱夫斯基好奇道:“你在苏格兰场干过活?做的是哪方面的职务?”
路易打趣道:“我主要是打打下手,做做文书方面的工作。你去年出使伦敦的时候,在报纸上看到过亚瑟·黑斯廷斯这个名字吗?他是大伦敦警察厅的助理警察总监,喔,不对,现在应该叫皇家大伦敦警察厅了。”
“亚瑟·黑斯廷斯……”瓦莱夫斯基回忆了一下:“好像有点印象,不过我记得不是从报纸上看到的,而是在剧院门口的招牌上,有一位钢琴家也叫亚瑟·黑斯廷斯。”
“那个钢琴家就是他。”
路易哈哈大笑道:“我的这位上司平时业务挺繁忙的,周一到周五的白天在白厅街办公,傍晚下了班就去白教堂的马丁酒馆看场子,或者去格林威治找他的老相识惠斯通先生拉拉感情,隔三差五还会去皇家学会进修一下,周六在科文特花园附近的几个剧院办音乐会,周日则去舰队街的《英国佬》编辑部审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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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莱夫斯基好奇道:“这家伙是个工作狂吗?他平时难道不参加俱乐部或者宴会沙龙什么的吗?”
“当然参加了。”
路易开口道:“休息日没有演奏安排的时候,他就是蓝袜社夫人们的座上宾,如果蓝袜社没安排,他就去和罗斯柴尔德家的少爷到城外的森林猎狐狸,或者说陪塔列朗先生打打高尔夫,又或者是把我们这些朋友叫到一起攒个局,大伙儿一起去打场板球什么的。
打板球的时候最有意思了,通常我们会提前起床,早上就开始准备餐点,做好了之后便带着打包好的食物去板球场,一场球从早上打到下午,中间累了饿了就在草地铺一张毯子野餐,一边吃饭一边谈天说地。”
说到这里,路易又转而问道:“你呢?亚历山大,你平时都干些什么?”
瓦莱夫斯基眨了眨眼睛:“我……我其实也差不多。只不过最近这两年,由于波兰的问题,所以我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能安安静静的休息了。”
路易问道:“虽然这么问很不礼貌,但是……在波兰起义失败之后,你是怎么回到巴黎的?”
瓦莱夫斯基道:“华沙陷落后,这边很快就帮我办理好了回归法国的文件。为了不让沙俄用我的波兰公民身份提出引渡,路易·菲利普安排我进入了法兰西的外籍军团服役。本来我这时候应该跟着外籍军团开赴阿尔及尔作战的,但是因为你要来巴黎,所以政府那边就暂缓了我的行程,让我作为主人来招待你。”
路易听到这话,沉默了一阵子。
瓦莱夫斯基也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他抿了抿嘴唇开解道:“路易,想做鸡蛋饼不打碎鸡蛋是做不出来的。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困难,但既然你已经来了巴黎,就去见路易·菲利普一面吧。你有理由厌恶他,我也一样,但形势比人强,如果你想要光明正大的生活在法兰西,和他见一面是必须的。纵然他有种种不是,但他并非是个很难相处的人。更何况,现在这个时候,他还有求于你。”
路易闻言皱眉道:“他想要求我什么?”
瓦莱夫斯基叹了口气:“你应该知道巴黎去年的起义吧?路易·菲利普想要借助你的身份,对国内的波拿巴派释放善意。不论是虚情假意还是真心实意,他当着我的面说过很多次,他非常尊敬拿破仑·波拿巴,而且他还在考虑要把拿破仑的棺椁从流放地迁回巴黎风光大葬。”
路易听到这话,心中顿生一股恶寒,他已经猜到了路易·菲利普邀请他回国的最终目的了。
“他想要以我为代表,去圣赫勒拿岛接回叔叔的棺椁?”
瓦莱夫斯基既不说是,也不说不是,他只是眼巴巴的望着路易:“那是你叔叔,也是我父亲。但是,路易,我不能强迫你,最终的决定权在你。”
路易闭上眼,仰着头深吸一口气,他什么都没说,但是从他起伏的胸膛已经可以看出,这个骄傲的波拿巴气的不轻。
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