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蓦地一撇嘴:“还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你确实是整个不列颠最好的侦探。”
“路易,你该不会想要告诉我,我刚刚从外交部申请下给青年意大利的补贴,你就要抽身离开跑去相亲了吧?这种事,我可没法对马志尼和加里波第开口,你得自己去找他们解释。”
说到这儿,亚瑟还颇感惊奇的点评了一句:“后世的历史学家一定猜破脑袋都想不到,意大利革命失败的最大原因是由于我们的路易波拿巴先生急着要参加一场相亲舞会。原来他们说拿破仑打输了滑铁卢战役是由于痔疮病犯了,我是不相信的,但是现在,我有点信了。”
路易被亚瑟说的涨红了脸,他笑着骂了一句:“滚你妈的,亚瑟,我可没打算缩卵。革命失败是由于领导者赶着参加相亲会,这他妈也太没谱了。”
说到这里,路易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抽出一份报纸推了出去:“今天的报纸你看了吗?”
“当然,不过上面没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如果你想说的是,法国政府对外公布保王党领袖贝里公爵夫人婚外怀孕这件事,这个我不是已经提前告诉你了吗?”
路易点头道:“这个消息我们确实提前知道了,但是整个法国的公众都是才知道呢。巴黎今天都乱成了一锅粥,保王党人全都精神崩溃了,而共和派则忙着嘲笑他们,波拿巴派则在旁边看戏,时不时也跟着附和两句。几位知名的保王党文人被奚落的受不了了,纷纷在报纸上点名道姓的对几位共和派的文坛领袖下了决斗书,要和他们来一场一死一生的决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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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听到这话,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大仲马:“亚历山大没掺和进去吧?”
“亚历山大这次很低调,我想可能是因为他也在忙着帮助青年意大利,所以不想招来太多注意。”
亚瑟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他没去挑事,别人也没挑他的事吗?”
“当然没有!保王党只是生气,又不傻。全巴黎都知道亚历山大是个神枪手,保王党想要的是一死一生的决斗,又不是他们死亚历山大生的决斗。”
亚瑟细品了品:“还挺他妈有道理。不过巴黎乱成这样,路易菲利普估计正在暗自高兴呢。共和派、波拿巴派、保王党斗得厉害,大伙儿谁都联合不起来,这样奥尔良派就能保住他们的王冠了。”
“不止如此。”
路易又开口道:“我昨天晚上参加了一场舞会,会上认识了帕杜公爵阿里吉将军的女儿。阿里吉将军就是专门负责在凯道赛公馆爆炸案后戒严巴黎的负责人,而且他也负责与大巴黎警察厅对接工作。所以,为了了解爆炸案的最新进展,我就有意激怒了这位小姐。
我向她抱怨政府相关负责人在这起案子上追查不力,仅仅只是抓几个保王党的刺客而已,却拖了半个月还没有结果,如果放在苏格兰场,这案子肯定早破了。那位小姐替她父亲回护说,之所以抓不到刺客,不是因为他们工作不力,而是这案子里面还有隐情。
其实,政府一早就确定了犯罪者的窝点,直到现在迟迟不动是有别的考虑。而且,案件的凶手也不像是报纸上说的那样――是一群保王党。这起案子,其实是由共和分子策划并实施的。他们之所以对外宣称是保王党,只不过是想将这个屎盆子扣到对手的身上,搞坏对方的名声。”
亚瑟听到这话,眼睛都微微睁大了。
这案子到底是谁干的,全巴黎没有比他更清楚的了。
但是,那位小姐的说法倒也不算错,这确实是在扣屎盆子。
只不过,不是在往保王党头上扣屎盆子,而是在往共和派身上扣屎盆子。
现如今,保王党已经由于贝里公爵夫人怀孕陷入精神崩溃,而且又被共和派的冷嘲热讽搅得怒火攻心。原本还能自诩高贵的身份已经没办法拿出来炫耀,他们现在唯一的愿望便是让那群攻击他们的家伙闭嘴。
如果政府这时候提出查封共和派报纸,管制他们的言论,这群保王党人绝对不会反对。
而巧合的是,亚瑟昨天才刚刚从维多克的口中得知,七月王朝政府貌似真的在起草这样一份法案。
所以,将保王党刺客指认为共和派的人究竟是谁,已经不言而喻了。
亚瑟想到这里,禁不住放下茶杯。
他望向路易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开口了:“我一会儿要去见几个人,你有兴趣的话,可以跟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