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家伙。”
陆沉笑了笑,摇头道:“有些话不可乱说。去吧,我可没有银子赏你。”
“是,公爷。”
谭正躬身一礼,旋即告退。
陆沉端着茶盏起身走到廊下,望着头顶澄澈的天幕,一时间心绪翻涌。
江北战事已经暂时落下帷幕,飞鸟关重新被沙州掌控,相信经过这一次的失守,洛耀宗肯定能吸取教训,不会再犯那种错误。
靖州北部随着景军的后撤,丢失的城池已经拿回来,而且成功收复处在战略要冲上的太康,勉强能够弥补考城大败造成的损失。接下来靖州都督府只需要老老实实地舔舐伤口恢复元气,顶多便是两三年内不能再启战端。
至于定州都督府则是收获颇丰,拿下尧山关意味着随时可以威胁河洛,那一战歼灭景军数万人更是值得大书特书的胜利。
总体而言,此战前半段景军占据明显的优势,如果陆沉不够坚决,他们未必不能席卷靖州,但是随着陆沉几次大范围的奔袭和牵制,齐军成功逆转局势,最后算下来竟然还占了不少便宜。
身为力挽狂澜的绝对功臣,陆沉此刻却无洋洋得意的兴致。
他回想谭正汇报的那些事情,眼中渐渐流露厌憎的情绪。
高焕被罢官其实不算什么,官场上起起落落很寻常,陆沉有足够的能力将他再扶起来,只是天子在这件事中表露的迫不及待,让他感到很恶心。
对于天子来说,内外文武勾结确实是逆鳞,但是如何处置也是一门学问。
他若能够体谅陆沉在边疆的不易,至少也要等战事结束,或者用更加委婉的手段,比如以高焕年老的名义将他调离刑部,给他一个清贵的职位养老,反正朝中最不缺这种人。
陆沉冷笑两声,轻声自语道:“老相爷,这就是你让我莫要回京的根源吧?”
这句话当然不是随口胡言。
在李道彦辞官归乡后的某一天,陆沉便收到那位老人派忠耿心腹送来的密信,其中内容倒也简单,除了勉励和称赞陆沉之外,核心便只有一句话,那就是让陆沉安心待在江北为大齐镇守边疆,不必再回京城。
老人还举了萧望之和厉天润的例子,他们都是暌违京城近十年的边军大帅。
此刻陆沉又想起方才谭正所言,秦正不惜暴露身份让他们不要再查京城秘辛。
陆沉只觉一股躁郁涌上心头,摇头叹道:“罢了,既然你们都不想让我回去,那我便暂时不回。只不过他们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