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夫哥举着枪冲了过去,兄弟们赶紧跟上去。
“三爷?!三爷?!”马夫哥来到电话房门口,一看电话房都被打烂了,赶忙钻进去,“三爷?!三爷?!”
整个电话房悄无声息。
所有人震惊不已:三爷呢?
马夫哥也慌了,暴躁地大吼:“他奶奶的!三爷要是出了事,我他妈弄死那帮逼养的!”
高文才瞅了瞅电话房南侧的窗户,探出头往上看了看:“去房顶!”
一行人恍然大悟,纷纷从电话房里退出来,沿着楼道,来到天井处。
马夫哥踩着楼梯,抓着铁梯子往上爬,很快来到屋顶的小阁楼里,一伸手,推开阁楼的小门,来到了商会的房顶上。
房顶是起脊结构,两侧呈45°斜坡,都是一排排灰瓦搭建。
马夫哥抬眼一望,陈三爷正一个人坐在南侧斜坡上,目视苍茫的天津卫。
马夫哥快速跑过去:“三爷!”
陈三爷没有说话,还是茫然地看着远处鳞次栉比的建筑。
已是中午吃饭时刻,远处炊烟袅袅,热气和青烟冒出,一片安宁和祥和。
“三爷?”马夫哥轻声喊了一句。
陈三爷转过头来,平和地看着马夫哥。
“您没事吧?”马夫哥关切地问。
陈三爷摇摇头,淡淡一笑。
马夫哥还从没见过陈三爷这番状态,像是看破了一切,出奇地冷静。
“坐。”陈三爷微笑着对马夫哥说。
马夫哥有点纳闷儿,只得坐下,陪在陈三爷一旁。
陈三爷目视远方,缓缓说道:“你看这天津卫,炊烟袅袅,万家和谐,那个贩卖白菜的老者,推着车子,在叫卖,他的婆娘一定在家里做好了饭菜,等着他回家;那个包子铺的老板,刚刚乐呵呵地收了十几文钱,他一定为今天的生意红火而高兴;那茶楼里,几个年轻人,正在嘻嘻哈哈交谈,他们一定有远大的抱负,憧憬着美好的未来。这个世界应该很美好……不应该这样……”
马夫哥被陈三爷弄懵了,不知该怎么回答。
刚刚经历生死的人,有两种反应:一种是异常恐惧,一种是异常冷静。
陈三爷就是第二种。
他再一次与死神擦肩而过。
差点就再也见不到沈心茹了。
所有的功名利禄、爱恨情仇,有一个前提,就是你得活着。
一旦停止了呼吸,这个世界,和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