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坐。”陈三爷礼让蕉爷。
蕉爷坐在了沙发上,拿起烟斗,陈三爷赶忙掏出火柴,给蕉爷点燃。
蕉爷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圈升腾,袅袅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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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水,你也坐。”蕉爷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陈三爷刚才都不敢坐,生怕老丈人生气,听闻此言,才敢坐下。
“茹茹,你也坐下。”蕉爷吩咐。
沈心茹袖子一挥,擦了擦眼泪,坐在了书桌旁的椅子上。
蕉爷又抽了一口烟斗,叹道:“我和你们的母亲,也发生过这一幕。当年,茹茹的母亲和我大吵一架,然后收拾包袱,要回娘家。城堡,最容易从内部攻破,当你们自己乱了方寸,外面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你们这里就会房倒屋塌。我相信若水。”
沈心茹不解地看着蕉爷:“爹?”
蕉爷点点头:“茹茹,你听我说,若水如果对你有一点不忠,有一点背叛,去年北平对赌之前,他完全可以自己走掉。他可以和蓝月远走高飞,可他没这么做,他把蓝月送走了,他独自去北平赴死,这些,爹都看在眼里。赌桌上,最紧急的时刻,他都没有丝毫迟疑,他就是想用自己的命,换你的平安。”
陈三爷听罢,泪水不自觉地流出。
蕉爷叹道:“我们这一家三口啊,不能自己再给自己找麻烦了。码头出事,赌场出事,你们感情出事,以后还会有别的地方出事,你们要知道,现在考验的不是你们的感情,是你们面对局面的处事能力。一家人如果不抱团,别人就会把我们撕个稀巴烂。”
沈心茹一下子清醒了,其实她今天发这么大脾气,最关键的因素就是白如霜拿孩子那件事刺激她。
孩子这件事,一直是沈心茹放不下的痛。
孩子用命,为沈心茹挡了灾。
沈心茹一直愧疚,觉得对不起那个流产的婴儿。
现在听父亲这么一说,热泪再次涌出:“爹,是女儿错了,您身体不好,还惹得您过来。”
陈三爷赶忙说:“不不不!爹,是我的错!不是茹茹的错!是我不好,是我处事不利,让茹茹误会了!让茹茹伤心了!”
蕉爷呵呵一笑:“好了!爹饿了,茹茹啊,我还从来没在你这个小院吃过饭。今天的午饭,在你这里吃。”
沈心茹的眼泪更抑制不住了,之前她和蕉爷闹别扭,多少年来,都不让蕉爷来自己的小院,现在老父亲主动要求要在这里吃顿饭,沈心茹更心疼了,走过去,扑在蕉爷怀里:“爹……都是女儿的错,都是女儿不好……”
“好了,好了。”蕉爷拍着沈心茹的后背。
“爹,我去准备午饭!”陈三爷赶忙说。
沈心茹忽地站起来,嗔道:“得了吧你!你会准备什么?你陪爹在这儿说话吧!我去准备!”说完,沈心茹径直出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