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儿则抬手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就在这一低头的功夫,那位老学究忽然开口了,他看着天空朗声道:“二载残红被替身,移花接木古今频。偷梁换柱差充好,改姓涂名假冒真!”
这诗吟的突兀,更是完全不应景,场上知道为何的不过寥寥,但儒师吟诵,自有天地,于是广场上刮起了风,卷着刚才被桃花散崩了一地的桃花瓣冲向四周,对旁处只是零零碎碎,但偏偏唐真这里最是密集,一大团花瓣像是海浪一样卷向二楼。
红儿愣愣的看着花瓣冲向这边,没有像周围人一样起身躲闪,其实她更该躲闪的。
因为在她眼里那不是花海,而是火焰,无数由她知道或者不知道的往事汇聚成的粉白色的火焰汹涌着似乎要吞没她,许是烧尽她的灵魂能炼出什么邪恶的种子。
但她依旧坐的笔直,就像她曾经说过的那样,她不认为自己有错,更不会因为那直白的诗而感到悲伤。
唐真眉毛皱起,他不介意被人指摘,但这个不认识的书生跟不是在指摘,他几乎是贴到脸上辱骂,而且这花瓣算什么?示威?
他微微侧头,见身旁红儿的脸白的没有其他颜色。
大团的桃花即将冲脸,唐真抬起手伸向了抹额。
但有人更快,吕藏锋抱着响雷站起了身。
“真能墨迹!”他低声念了一句,随后剑意迸发,大团冲过来的桃花被锋锐的剑意吹散,花瓣变成了无数更细小的碎片,然后飘落。
可不待他继续发飙,那群龙场的书生已经迈步离开,走向主殿二楼了。
吕藏锋低下头,唐真一时看不出喜怒,但红儿的脸色只有彻底的白,不过小姑娘依旧坐的笔直,而她的手则死死地按着刚才唐真伸向额头的那只手,像是因恐惧而抓紧,又像是因冷静而克制。
于是吕藏锋便也重新坐下,抱着响雷冷着脸,心中开始想着红儿姑娘尚且如此,若是魔修的话,未来该是何其困难?
少年心事扯的很远,但眼前的事情依旧继续发生。
在众人拍落满身花瓣暗中抱怨时,第二个主宾入场。
“茅草堂!”
这次来客是走的大门,只有一人,三十来岁,打扮的有些破烂,书生袍底还沾着些泥印,他笑着走进广场左右拱手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