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奥古斯都的面前,忠诚号舰桥舷窗外是波澜壮阔的战场。投向革命军的新星中队战舰和飞船正在与他们的同僚在查尔星系的边缘殊死搏杀,气势恢宏的战列巡洋舰将密密麻麻的炮口对准数十英里外的敌人,每一团在弹幕中稍纵即逝的火光都来自于一架怨灵战机或是运输船。
每一艘战舰,每一个人都对他们曾经是战友现在却是敌人的对手毫不留情,像是两个拳头狠狠地、一次又一次地对撞在一起。大量的飞船碎片和残骸随着爆炸的冲击波被抛向远方,向着亿万英里以外的天体飞去,直到被小行星和星球的引力所捕获。
又是一轮齐射,两艘转而向革命军效忠的新星中队战列巡洋舰击伤了一艘名为阿喀琉斯的联邦战舰。骇人的闪光在阿喀琉斯号的中段亮起,亮紫色的装甲顿时一片焦黑。
阿喀琉斯号没有退却,而是勇敢地向革命军的战舰还击。
然而仍然效忠于联邦并且还能战斗的新星中队战列巡洋舰已经仅剩下六艘,而在休伯利安号和其他的两艘革命军战列巡洋舰调转船头加入战斗以后,联邦战舰已经处于一定的劣势中。
在还有一整支敌对的星灵舰队就在旁边的情况下,联邦舰队已经无心恋战,一艘接一艘地准备启动折跃引擎准备逃离。
“拦住他们。”奥古斯都在己方舰队的指挥频道里命令说。
休伯利安号加入了对阿喀琉斯号的围攻并与另外两艘战列巡洋舰死死地咬住了它,使得其无法立刻进入跃迁状态,在强烈的等离子能量流干扰情况下贸然打开超时空航道极有可能引发一场可怕的灾难。
通常情况下,下达该指令的舰长甚至不会有被带上军事法庭审判的机会。
阿喀琉斯号的舰长决心启用一次短途跃迁避开革命军战舰的攻击,但在休伯利安号紧贴着其舰艉的炮组齐射中这艘战舰遭到了重创,而相对落后的护甲没能保护到它。
十几分钟的时间内,双方战舰对射演变成了联邦舰队的溃逃,大量的护甲碎片和飞船残骸随着战舰逃离时的尾流和闪烁着彩色辐光的时空漩涡飘向远方,好像是沿着大洋上的洋流飘荡的漂流瓶,由碎片和残骸组成的碎屑流一直绵延数十英里。
在奥古斯都随着舰桥甲板的震动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忠诚号舰长的身上时,这场太空战争已经进入了尾声。有四艘联邦战舰摆脱了追击并离开了查尔星系,阿喀琉斯与另一艘姊妹舰厄帕俄斯号因身陷重围并遭到重创未能跟随其他联邦战舰一同逃离战场。
忠诚号并没有加入战斗,奥古斯都的部队只是攻入了上层甲板和指挥夹层,中下层的各个甲板仍然处于联邦船员的控制下,他们正在一些勇敢的军官的率领下顽强抵御星灵的进攻甚至是想要重新夺回这艘战舰。
“舰长,如果你还能听进去我说的话,那么我要告诉你,你们的舰队已经败了。”奥古斯都平静地、以陈述某个不容置疑的口吻说。
“立即命令你的部下投降,避免无谓的死伤。我怜悯那些仍然在勇敢地战斗的联邦战士们,如果他们立即投降,我一定会在战争结束给他们返回故乡的机会。” 在小世界里当万人迷
“你这恶魔。究竟是谁把你从地狱里丢到这儿来的?”忠诚号的舰长乔正坐在地上,抬起他留着浓密络腮胡的脸紧盯着奥古斯都。
“安格斯·蒙斯克和凯瑟琳·蒙斯克生出来了一个恐怖制造者和极端分子的头目,你带来的战争已经害死了多少人,还要杀多少人你才会觉得满足。”
“你们,才是恶魔。还记得克哈吗?这个仇不算完,留在那里的人难道都该死吗?”还没等奥古斯都说话,他的亲卫队长法拉第下士就愤怒地举起了自己的拳头。
“我已经厌倦了向其他人讲述铁与血、汗水与牺牲是变革所必须付出的代价,如果你睁开眼睛去看,就该看到夏伊洛、海尔塞恩和阿尔泰拉的农民因联邦的苛捐杂税而忍饥挨饿,你应该看到自25世纪中叶以来,泰拉联邦的法律都毫无意外地是为保护统治者的利益而书写的。”奥古斯都的声音似乎某种魔力,以至于他说话时所有的人都会不自觉地朝着他看去。
“联邦拒绝为因异虫入侵而流离失所的边缘世界难民提供任何援助而死去的人,远比革命军与联邦军造成的平民死伤多出千万倍。”
“都是因为你们这些叛军,没有你们,我们又怎么会救不了那些难民。”舰长似乎也不怎么相信自己说的话,因为他的气势相比于奥古斯都就落下了不止一筹。
奥古斯都对此不过是一笑置之,这是联邦军方和官方媒体对此统一口径的说法。千错万错,都是革命党人和叛军的错,如果说联邦有什么罪责,那就是他们对民众的控制和对叛军的清剿还远远不够。
自从安格斯·蒙斯克在2489年在克哈Ⅳ宣布独立以来,这场白热化的革命到现在已经整整过去了三年,联邦的民众时常会看到政府军与叛军在某某极度遥远的边缘世界前哨站和空间站交锋的新闻,双方的冲突逐渐成为了一种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