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文郁叹息道:“这话也就与你说道说道,一家有一家的难处,你别看翟彪他做到五品朝散大夫,御前统领中排行第一,他家老子偏觉得就是觉得只有东华门唱名穿红戴紫当知州才是光宗耀祖,逼着他几个子侄日夜苦读头悬梁锥刺骨。翟彪被他们缠的没有办法,就想到迁都后东京太学也是保留的,哄骗他爹说这里中进士更容易些。把几个侄儿和儿子安顿在这里,他慢慢为其谋出路,要不在西平老家还不一定被逼成什么样呢!”
孙氏好奇,“如今朝廷不也开了武举,武进士也是进士,听说也能授官,翟家老翁不知吗?”
“娘子,武举也是要考策论的呀,可翟老九前两年刚学完《千字文》,《百家姓》还没背过一半儿呢,你说他那些子侄又如何?”辛文郁实话实说。
孙氏嘴角一抽,厚道地没再深入这个话题,而是道:“丹桂坊挺好的,那个国朝之处窦燕山家里五进士登科,因此才叫这个名字。那里一向是寸土寸金,不过如今快要迁都了,倒是有不少举家搬迁的,应该会便宜不少。”
辛文郁点头,道:“那是自然的,光是中枢秘阁的堂吏就有几百,多有不富裕的却要跟着北上,自然是要典卖家业的,又不是人人都是张相公林尚书家里那些阔的,自然要收拾停当。唉,多亏咱们这里也没什么家业。”
孙氏这才道:“说到这里,官人你说林尚书家送来的东西可怎么好,那些布匹香料看着不怎么起眼,妾出去打听了一下才知道竟然值这半个房子,早知道如何能要!可咱们也没钱去回礼啊。”
辛文郁听后嘴角一抽,出于职业道德没有跟老婆透底,只是说:“你多想了,林尚书家里从仁宗朝期就是福建大户,他赠送这些是有缘故,你收着就是——就是不要和外人说。”
当然不能说,辛文郁虽然是官家身边的人,但真高攀不上人家林尚书这个从龙十六年,公认很快就要为相公的天官。之所以有这番交集,说不得还得感慨现在正在撒泼打滚要出门的三皇子赵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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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马蜂如潮水而来,辛文郁等人自然重点护着赵官家,但后来官家摔倒,杨沂中带着近些的人用身体把官家挡住了,林景默当时正好摔倒在辛文郁旁边,鼻子上不幸被蜜蜂叮了一口,疼通之下就要把这蜜蜂拍死拿开,辛文郁本能喊了一声:“尚书千万别拿开这蜂子,别动,不然这马蜂就都冲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