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曲端并不知道孙粟的身份,听说辛家夫妻来了,还在生气呢,足足晾了他们一个时辰。最后竟然天冷,还真让孙粟发挥了作用,给曲端传了一句话,“太尉,今日当了郡王,位列三十六功臣。可还记得当年京兆府的旧人吗?”
虽说曲端身边没几个老兵了。但终究还是有的听着话音不对,赶紧去和曲端禀报了。
曲端于是出来,虽说他没有韩世忠那个毛病,但因为这句话,还是打量了孙粟一眼。从脑海中仔细思量了这十几年的旧事,实在想不起来他与个姓孙的有啥过命交情或者刻苦仇恨,于是冷笑道:“你好大的威风,被官家赶出了御前班直,竟然还敢在大同府我的地盘儿上打我的孩子,现在又说什么京兆府的旧人,难道是要拿你骊山之变的功劳顶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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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粟拦着辛文郁,他曾经无数幻想过面对曲端的神情,但看着这个已经须发微白的老将。她缓缓行礼,道:“我儿有错,郡王心里有气,说我们几句自当受着。但不知郡王当年杀了京兆府义军刘希亮时,可曾觉得这是罪过?他确实力战金人不能敌,但是却有逃跑抗命之举吗?还是你要趁机兼并他的军马?觉得天底下除了你之外,谁都是废物。”
这几句话掷地有声,直插曲端心口。当年的事情虽然说被官家接过了,但是他午夜梦回,难道就真的不后悔吗?如果废物就该死,那是不是在韩世忠、岳飞眼里,他曲端也是一个废物?自从赵不凡和夏侯远先后殉国之后,他已经无数次这样问过自己了。
因此,百战余生,生平连完颜娄室都敢射杀的老将竟然心里发虚,一时也顾不得夏侯驹。他颤颤巍巍的看向这个柔弱的妇人,问道:“你,你到底是谁?”
孙粟却抬起头。并不出众的五官上现在显出了无比坚毅的神色,她一字一顿,说出了憋在心里快要二十年的话,道:“妾本姓刘,乃是乃是昔年西军延安府故指挥使,靖康时期京兆府义军统领,后来追赠安慜侯刘希亮之女,当年他被您处死的时候,妾身只有六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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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定是赵玖活了稀泥给这些有名有姓的关中军官做了追封。话说当年写这部书的时候,我根本就没有去过西安,这次是刚从陕西旅游回来,感触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