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睡刚醒,王崇古癔症片刻,之后探身下马车,提着药箱,往太医院的方向去。
还没进门,远远瞧见站在门口的陈公公。
他脚步更快,低头不语,直奔东直房。
李世已经等了有段时间。
见王崇古回来,抬手免了他的礼节:“今日时间颇久,可是遭了为难?”
王崇古想了想:“到没有为难,只是听公主的回答,再看邵安的反应,昨日那药丸里夹着的小条,应该是收到了。”
李世面露喜色,拍手叫好:“好,甚好。”
“只是之后药丸传讯这条路走不通了。”王崇古直言,“***说药丸没有效果,但臣以防万一搓好的补气丸,却都被邵安要走了。”
李世一点不觉得奇怪,哼笑一声:“他是真令朕刮目相看,一套阴损的权谋在朕的眼皮子底下玩得滴水不漏。想必今日你带去的药丸,邵思昌也不会吃,大概率是都掰开喂狗了。”
他起身,站在直房中背手长叹:“行了,消息送到就好,之后就看她和沈谦造化了。”
李世抬脚欲走,王崇古却突然追问了一句:“圣上,您不问问***身体如何了么?”
李世的脚步顿了下。
他走出两步,站在光里,侧目回头:“讲。”
“***的毒,至多解了六成,五轮解药,上月给过第三次后就再也没接上,这样拖下去不行。”
李世背手而立,迟迟没说话。
他望着屋外,只道一声:“朕知道了。”便再也没停下脚步。
倒是陈公公走到王崇古身旁,挤眉弄眼使了个眼色,压着声音焦急道:“哎呀,您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什么叫哪壶不开……”王崇古有点着急,“解药这事情不仅关系到公主,还关系到郡公,公公心里……”
“嘘!”陈公公赶忙示意他别吭声。
他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王崇古,“哎呀”一声,搭着拂尘跟出去。
王崇古有些生气。
他明白君王眼里除了自己,看其他有权之人都是刺头的道理。
但他是真没想到,李世居然会这么对沈谦和李念。
一个是他过命的异姓兄弟,为了他的江山什么都能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