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平在美国并没有呆多久,他完成手术,帮助梅奥眼科团队制作眼球移植的模型,连罗彻斯特小镇也没有逛就回到中国。
随行的罗伯特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根本没时间回纽约,所以也没有看到自己满屋子的锦旗。
回国后的几天,约翰内森每天向杨平汇报半球大脑病人的病情,他术后恢复良好,很快可以出院,当然,约翰内森也跟上节奏,他要求这个病人出院前送一面锦旗给他。
外出这几天,杨平也没有精力关注投稿的回复情况。
现在回来,他的注意力又转移到投稿的论文上面,想看看究竟有没有好消息,于是打开邮箱,里面有一封来自德国的新邮件。
这封邮件不是《science》期刊的正式回复邮件,而是审稿专家曼因斯坦教授的私人邮件。
审稿期间,审稿专家私下与作者联系是违规行为,但是曼因斯坦显然已经不顾这些,他必须尽快联系杨平。
“尊敬的杨平教授:三篇论文已经全部研读,请原谅我的冒昧与冲动,这不是《science》期刊对于你稿件的正式回复,而是我的私人回信,审稿专家与作者直接私下联系的方式非常不妥,但是超常之事必需超常之方法。我的回信仅代表我个人意见,与《science》官方无关。”
“三篇论文的创新性给我带来的感受是震撼的,它将开启体细胞克隆器官的时代,克隆技术一直应用在完整的生物个体的培育,对于器官这种局部结构的培育,数十年来,一直没有任何突破,而医学家、生物学家们的努力也一直集中在完整个体的培育,最多的是基因修改与异种嫁接的方式来培育器官,这也没有逃脱完整个体培育的思路限制。”
“总之,他们认为除了生物3D打印之外,任何尝试人体局部结构的克隆都是不可能的。”
“但是杨教授你却打来另外一扇门,让我看到门外照射进来的曙光,虽然这只是一个开始,但是我相信,沿着这条路走下去,十年后,二十年后,或者三十年后,一定会在器官克隆上有所突破,那时,同种器官异体移植的时代将结束,取而代之的是同种自体移植,而器官的获取也更加自由方便,可以从实验室的培育箱里进行定制,以后自体器官移植就像人工关节置换一样普遍,人类从此进入器官自由的时代。”
“你的论文过于超前,所以掐指可数,这个世界上能够看懂你的论文的人不会很多,此时曼因斯坦自告奋勇,披挂上阵,承担历史责任。”
“鉴于论文的重大意义,我已经将三篇论文全部推荐给《science》主编刘易斯,督促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加急发表,而且我建议,这三篇之中,最好有一篇作为封面文章,才能彰显论文的重大价值。”
“近年来,医学一直裹步不前,大多数的进步与声光电等物理科学进步关联在一起,比如人工关节、内镜技术、机器人技术等等,属于医学本学科的技术难有重大突破,肿瘤领域迟迟没有进展,周围神经修复一直毫无收获,而引以为傲的手术机器人技术不过是工具的进步而已,我一度非常苦恼,觉得医学基础理论已经一潭死水,可是现在不同,杨教授的论文无疑搅动这一潭死水。”
“希望我们以后有机会见面,在见面之前,我请求能够与你保持邮件交流。”
“德国,夏里特医学院,曼因斯坦,柏林---。”
这么说,投往《科学》的三篇论文已经中奖?
看来曼因斯坦名不虚传,的确是个天才,他一眼就可以看出论文的学术价值,甚至已经看到论文核心学术成果未来的方向,而且,德国人的文笔还不错。
据说曼因斯坦现在痴迷于换头手术,当然,跟其他宣称换头手术的医生不一样,曼因斯坦的思路完全不一样。
现在也有其他医生进行动物换头手术的实验,还有医生不顾伦理限制,尝试人体换头手术。
这种手术的动物实验始于前苏联的五十年代,那时他们用狗做实验,后来陆陆续续各国医生开展此类手术的实验,俄罗斯第一个在人体进行手术实验,不管是动物实验,还是人体实践,严格来说,所有实验结局都是失败。
换头手术最大的难题就是神经连接后修复的处理,如果不能从基础研究上突破神经修复的问题,换头手术不可能成功,只是一场哗众取宠的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