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支架爬行技术没有取得突破,而生物3D打印那边也好不到哪里去,也依然在原地徘徊。
打印出来的缩小简易版“器官”只能用于一些诸如药物研究之类的实验,暂时无法应属于临床,因为它不是真正的器官,严格来说只是用细胞按照器官形态堆积的“器官”,不具备器官的微结构。
令康纳尔博士庆幸的是,虽然实验的进度很慢,不过他们的干细胞技术依然是世界上最先进,领先别人至少十年。
公司在这上面押注太大,将干细胞技术列为未来占据生物技术制高点的几大战略技术之一。
康纳尔博士的眼镜已经雾气蒙蒙,他取下眼镜,靠在旁边的墙壁上休息,显得十分颓然。
助手见状,在一旁说:“我们是不是应该改变思路?最近有一位中国医生发表几篇文章,提到空间导向基因和精微解剖等一系列的新概念,如果真的能够弄清楚器官的空间导向基因和精微解剖,是不是对实验帮助很大?”
康奈尔博士摇摇头,他何尝没有研读过那几篇论文:
“空间导向基因只是假说,到目前为止尚未有实验能够验证,可以说是一个太超前的假说,对目前的研究不会有任何帮助。”“如果走这条路,需要面对的数据非常庞大。”
“首先要对干细胞的基因进行解码,然后要想办法对这些基因进行辨别,这种工程比起原子弹研究和登月都庞大,试错的成本无法估量,何况这还只是一个假说。既然是假说,很可能你投入巨大的人力和财力,最终一无所获。”
“最重要的一点你不要忘记了,如果运气非常好,刚刚说的这些全部取得成功,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已,后面的困难更多更大。”
''你想想,放弃二十余年的心血,一切从头重新开始,可能吗?”
''你说波音公司会放弃现有的所有发动机技术,改换路线,全力投资去研究所谓的曲率引擎吗?”
助手明白了,的确是这样,一项假说如果太超前,就很难被证实。
而且现在实验室有十余年的积累,还是世界先进技术,怎么可能放弃呢。
这边不放弃,即使投资搞空间导向基因和精微解剖研究,也不过是多边押注,占领赛道而已。
“那精微解剖呢?我觉得实践性很强!配套相应的生物3D打印技术,可以用生物3D打印技术来实现器官的真正复制,将是一条很好的路线。”助理显然是杨平的粉丝,对杨平论文中提到的技术崇拜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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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纳尔博士还是摇头:
“同样,看起来有实现的可能性,但是其实还是太难,门槛很高,不具备现实操作性,因为要真正明白精微解剖,必须重新建立在精微解剖基础上的数字人,这需要研究数字医学研究者配合我们。”
“但是你不知道,制作精微解剖的数字人之前,你得做一件极为艰苦的工作,那就是用巨量的尸体来做剥切片,然后用电子显微镜对活体人的各个器官的细胞进行全方位的照相,利用这些工作来收集原始数据,然后将原始数据交给超级计算机的处理建模,前期的数据收集不仅是海量的,而且是无法实现的,你去哪里找志愿者给你解剖每一个部位,然后用电子显微镜对细胞进行拍照?”
助手再次茅塞顿开,他可能因为崇拜,所以对技术的细节没有去研究。
而康纳尔博士不一样,对技术每一个细节都做过最仔细地研究。
“康纳尔先生,你不必懊恼,其实在再生医学方面,我们已经走在了前面,没人可以追赶我们,整个核心技术掌握在我们手中,只要我们对全世界进行技术封锁,这么多年建立的技术壁垒只会越来越高,就算我们把这些实验室数据交给他们,他们根本看不懂,更不可能超过我们。”助手安慰康奈尔博士。
再生医学、抗肿瘤以及围绕它们的衍生技术是未来生物医药行业的核心技术,谁掌握这些技术,谁就能够控制未来的医药行业,所以康奈尔博士才这么不遗余力。
“嗯,我不是懊恼,而是迷茫,我们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呢?”
康纳尔博士的确十分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