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弯下腰将鞋子拿起来,环顾四周,意识到现在正是他最需要小心的时候。工地的活不允许他有任何闪失,自己肩上扛着那么多责任,任何意外都可能带来更大的麻烦。他强忍着心中的不快,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你没事吧?”那个路人又看了看他,关心地问道。
“没事,谢谢。”何雨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脚步有些踉跄地继续往前走。
心里,却充满了复杂的情绪。这么多年,自己总是把生活当成一种压力,拼命工作,拼命付出,最终换来的是什么呢?是穿着破旧鞋子跌跌撞撞的狼狈,还是连最基本的生活保障都得在困难中艰难维持?这些年,自己好像总是在为家里、为妹妹活,而忽略了自己。直到这一刻,他才突然意识到,原来他这么多年来,不仅失去了自己的时间和空间,连最基本的自我照顾也变得如此奢侈。
走到工地的路上,何雨柱的心情越来越沉重。虽然面前的工地已经清晰可见,但他的脑海中却充满了对未来的迷茫。他不是不想改变,但又总是被眼前的一切压得喘不过气来。生活是如此残酷,又如此无情。
等他到了工地,早已是忙碌的一片。工友们已经开始了工作,他不得不迅速调整心态,投入到接下来的任务中去。只是,每当他低头看见自己那双破旧的鞋子时,心底的失落感又会悄悄升腾。他清楚,这不仅仅是鞋子的问题,而是自己在这一连串的生活中逐渐迷失了自我。
“柱哥,今天的活你安排一下吧。”一个工友走过来,打断了他胡思乱想的片刻。
何雨柱点了点头,迅速整理了一下思路,将注意力转移到工作上。可尽管这样,他的心里还是忍不住惦记着自己那双丢失了耐用的鞋子,心中隐隐有些烦躁。心里的困顿、压力和无奈开始化作一种更深的焦虑感,仿佛每一件事情,都变得如此难以承受。
他只希望,哪怕是在这种繁忙和疲惫中,能够有一丝空间,能喘一口气。可眼下,似乎一切依旧没有变,生活依旧是在不停地推着他向前,不留任何喘息的余地。
工地的活依然忙碌,何雨柱匆匆地和几个工友打过招呼后,便急匆匆地离开了工地。他今天并不想加班,心里惦记着那双坏掉的鞋子。虽然工作仍旧需要完成,但当他意识到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再穿那双破旧鞋子时,他的心情就变得格外沉重。每当走路的时候,那种脚底透过鞋底的冷意和不稳的步伐,时不时让他想起一些深藏在内心的焦虑。
他知道,今天这个问题不能再拖下去,不能让自己再继续勉强将就。于是,他决定去找易中海——工地上的一个熟识的鞋匠。易中海是个老实巴交的人,做鞋手艺精湛,曾经在整个工地上都打出过“易哥”的名号。何雨柱与他早有交情,知道他做的鞋子结实耐用,价格也公道。虽然自己已经习惯了穿破旧鞋子,但今天,他不想再忍受脚底的空洞感。
走出工地,他便直接向易中海的铺子走去。那是一家临街的小店,外面挂着一块朴素的木匾,匾上写着“易家鞋铺”,字迹已经有些褪色,透露出几分岁月的痕迹。何雨柱走到店前,抬头看了看那破旧的门面,心里却不由得松了口气——这个地方他熟悉,虽然简单,但却透着一股踏实感。
推开门,里面的空气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皮革和油墨味。易中海正坐在铺子后面,正在用刀修整一双鞋的边角。他那双粗糙的手指动作娴熟,刀刃在皮革上游刃有余,每一刀都似乎精准到位。见到何雨柱进来,他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温和的笑意:“哟,柱子,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了?”
“易哥,鞋坏了。”何雨柱看着他,略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你看我这鞋,穿了一段时间,鞋底都磨得差不多了,今天摔了一跤,直接脱了个底,真是不敢再穿了。”
易中海笑了笑,放下手中的活,站起身走到何雨柱面前,低头看了看他那双破旧的鞋子,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神情:“这鞋,也穿了不少年了吧,鞋底都磨平了,穿着不安全,尤其是工地上走,容易出事。你这鞋,不修了,得换新鞋了。”
何雨柱点了点头,心里有些郁闷。他知道自己实在是没办法再忍下去了。自打老家搬到这儿,他就一直在忙着工作和生活,从未真正关心过自己的身体,尤其是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比如一双合脚的鞋子。
“那,易哥,能不能帮我做双新的?”他压低声音问道,心里一阵紧张。
易中海抬眼看了看他,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太明显的笑意:“行,我这儿正好有料,做一双不成问题。你也知道,这东西做起来有些讲究,得花点时间。不过,我这儿的鞋子结实,穿上去比你那双强多了。”
何雨柱松了口气,随即低声说道:“那就麻烦你了,易哥。”
“哪儿的话,咱俩这么熟了,照顾一下你也是应该的。”易中海一边回答,一边招呼何雨柱坐下,开始量尺寸。过了一会儿,他走到后面的工作台前,拿起一块皮革仔细端详,开始在上面做标记。何雨柱坐在旁边,看着易中海那专注的神情,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
“你在工地上还顺利吧?听说最近有不少项目忙得不可开交。”易中海一边裁剪皮革,一边和何雨柱闲聊。
何雨柱点点头,叹了一口气:“还行,工地上确实挺忙的。每天得跑来跑去,做的活挺多,赚的也不算少。但就是,累得不行。每天都想着,什么时候能稍微轻松一点。”
易中海笑了笑,“轻松点,难吧。这些年,咱们都这样,能活下来就算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