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的礼品,秋月妈妈还说要去自己家,估计是快过年了两家要互赠年礼了吧。李三妮心想着,但人情世故尚不练达的她,却也没多嘴。
倒是秋月开了口:“妈,这是过年给我嫂子家的年礼吗?为什么不等我哥回来再去?”
“不是年礼,今天是去跟你姑姑、姑父商量点事。”
“什么事?”
“你哥嫂的婚事啊,你哥不是说今年过年这几天年假婚假一起休吗,趁着过年把婚事办了,今天我过去商量商量定个期,你先把这些装三妮车上,我去隔壁叫你三婶子一起。”说完,秋月妈妈出了门。
三妮问秋月:“三婶子是谁?”
“三婶子可厉害了,她是我们这里特别有名的媒人,我妈说经她手的姻缘都会过得和和美美的。你不知道,她的讲究可多了,听我妈说,到他们结婚那天,吉时已到拜天地的时候,你和我还都不能在跟前,属相不对,除了那个时候,其他时候咱俩都没事,只是要一直装着我哥和珍妮姐给咱们的红手帕。”
“好多讲究啊,听着就好繁琐。”
“走吧,今晚就是和春花姑姑具体说这些事项的。”
“那婚期是什么时候你知道吗?”
“好像选了几个,要去和春花姑姑商量才能定。我觉得不是初三就是初六,因为我听我哥说珍妮姐的婚假好像不太多。这些你天天回家,什么都不知道吗?”
家里人当然有谈论过这件事,只是大人们说事情的时候,她习惯了屏蔽信息,自己去干自己的事情,看电视、听歌、看电影……所以才会错过这么多信息,她再一次感觉到了那种局外人困境焦虑。
“我不知道怎么了?”李三妮带着小小的不满反问。
秋月看了她一眼,语气尽量温柔:“没什么,反正今晚还得再敲定一下,也能知道,对吧。”
李三妮悻悻没再讲话。
秋月妈妈和三婶子回来,李三妮下意识瞅了瞅。这个三婶子不像传说中长着大嘴、有着乌黑媒婆痣、翘着兰花指、说话酸溜不叽、中年大妈式的传统媒婆样,反而温柔随和,气质尚佳,逢人就爱笑。